恆溫行李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恆溫行李

作者:林達陽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13年04月15日
ISBN:9789573329794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52元

  最溫柔的麥田捕手,最矚目的文壇新秀--林達陽  寫出我們未曾抵達的日本,寫出我們都曾有過的哀傷絕美青春。
  現下的風景,往日的光景,  沿途所見,凝神細視,小心揀拾,  那些曾經錯過的物事人情,都將成為黑夜裡的光源……
  青春依然溫熱,記憶不時閃現微光……  因為寂寞,所以懂得想念;  因為受傷,所以懂得愛。
  就在那年夏天,他頭也不回地踏上一段無與倫比的旅程。從箱根啟程,行經靜岡,最後來到東京。把步調放得慢一點,觸目所及的一景一物,都讓人捨不得離開。
  點亮山中湖村的紙燈籠,彷彿聚集了整個世界的黃昏。御殿場市給人似曾相識的心碎的感覺。而遠方的富士山,則永遠存在於想念的人心中。然後一個不留神,就這樣轉進了通往美好時光的巷口。
  一株不知名的櫻花樹,讓人遇見很久以前的女孩。一座木頭鞋櫃,讓人想像恆久的戀人生活。而一面閃耀著一片片木褐色波浪的繪馬之牆,又寫著多少說不出口的祝福呢?
  每一幅小小的風景,彷彿都在訴說往日的秘密--嘿,你也曾愛過一個男孩或女孩嗎?那時候懵懵懂懂知道心痛是怎樣的,但還不太了解什麼是傷害……
  林達陽以詩人靈動的眼睛,旅人漫遊的思緒,以及散文家凝鍊的筆寫成《恆溫行李》這本書,那些旅行途中所經過的陌生風景,彷彿能擦亮雙眼,拭去心底的灰塵,讓我們再一次回盼與思念,那些屬於我們的故事。生命如果是一場旅行,每一件細小的往事,都將成為讓心溫暖的行李!
作者簡介
林達陽
  七年級生,高雄中學畢業,輔仁大學法律學士,國立東華大學藝術碩士。
  曾獲聯合報文學獎、時報文學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香港青年文學獎、台北文學獎等,出版詩集《虛構的海》、《誤點的紙飛機》和散文集《慢情書》。
  2013年春天,出版最新散文集《恆溫行李》,收錄了他旅行日本所寫的文字、所拍攝的照片。「旅行之所以為旅行,是因為有些事將從此改變。記得電影《藍色大門》的第一句台詞,『我什麼都看不見』,燦爛青春令人目盲,多年以後,才能懷著溫柔的決心重新看見這一切。於我而言,在異地所寫下的這些文字,應是我睜眼的瞬間……」
  ●林達陽臉書專頁:www.facebook.com/dayang2013

推薦序1
夫妻樹之旅 陳芳明 
  日本之旅是未盡之旅,也是完成之旅。沿途所看到的風景,其實都是他內心的風景。始於箱根,終於迪士尼,中間的過程是層層叩問。在風景與風景之間,有許多對話,但都屬內心獨白。全程走完關東旅程時,他的心情彷彿獲得寄託。這部散文集,無疑是詩的延伸,有節奏,有音色,有跌宕的感情;彷彿失落,彷彿缺憾,但最後都是圓滿。綿綿密密的語言,把讀者帶到很遠的地方,非常遼闊,毫無邊界,但最後都歸宿在身邊的人。林達陽的《恆溫行李》拈出新世代最純情的告白,在最溫柔處令人心軟,但是闔上全書時,一股強悍意志隱隱浮現。
  在校園裡曾經與他有過一次相見,是一個頗具自信的年輕人。如今他已經回到陽光的南島,留下纏綿的文字在北方。他的夢境,理想,願望,憧憬,都容納在這冊握可盈手的散文裡。他的文字所到之處,牽引著讀者與他一起旅行,字裡行間隱約出現的我與我們,吐納著細緻的情愫。我們之中的「妳」,是幸福的人,因為有一個成熟的男性靈魂不斷向她傾訴,把內心最深層的感覺都託付給她。很久以來,已經看不到如此純粹的情書。很平淡,很瑣碎,一旦凝聚起來卻是那樣雷霆萬鈞。新世紀台灣男人的愛,必須到達日本後,才能獲得確切的定義。
  到達明治神宮時,莊嚴的神殿出現,好像那是一個跨越的儀式,他終於說出靈魂底層最真實的話:「我想和妳一起變老,這話的意思,其實是我願意與妳性命相見。」那時他看到神宮內的一棵夫妻樹,旅行到達這裡,從此生命好像又提昇了一些。他似乎站在樹前,暗暗下了許諾:「與妳在一起的時候,我甘心做一個平凡的人。」這是非常鄭重的轉折,生命延伸到那麼遠的地方,只因有這樣的覺悟,日本之旅就已經達到目的。二OO六年,他寫下獲獎的詩〈如果降下大雨〉,最後兩行說:
  該如何手寫一封長長的信寄回去  只問妳一個問題
  整首詩並沒有提出問題,想必是有關愛情的疑惑。無論是怔忡,迷惘,懸宕,都在刻畫一顆欲擒故縱的心。經過北國之旅後,所有的答案便都明白。當他遠遠瞭望富士山,經過淺草雷門,原宿明治神宮,一直到達迪士尼樂園,景色不斷變化,旅程不斷延長,但距離情人的心靈卻越來越近。有些涉及情感的答案並不那麼直接了當,總是需要經過迂迴的道路,中間橫越十字路口、岔路、歧路,最後才獲得答案。這冊散文營造豐富的意象,描繪多少異鄉北國的風景,其實都在鏤刻光影互映的赤誠之心。
  在完成《台灣新文學史》時,我曾經預言下一輪台灣文學盛世就要到來。這是因為閱讀新世代的小說、散文、詩之際,似乎可以察覺新世代的種籽就要破土而出。在這個行列裡,林達陽的詩與散文相當令人矚目。就詩風而言,他的節奏帶著楊牧抒情的變奏,但又具備個人特殊的風格。他的散文,則是屬於台灣抒情傳統不可分割的一支,他習慣在內心暗房裡自我審問,最後總會引進一絲陽光。那種蜿蜒轉折的音色,容許我們從窗口看到外面豐饒的田野。
推薦序2
擅譬者的偈語─閱讀《恆溫行李》張曼娟
  「就要出發了嗎?」我輕聲的問。於是執起那一直隨身的,恆溫的行李,安靜的走上道途。此刻與我作伴的,這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將為我引領的是怎樣的風景?好像一點也不需要擔心,而我並不與他熟識。其實,我只是他的一個讀者,如此而已。
  但誰說這不是理解一個人的最好途徑呢?通過他的創作,一點一點的向著某個核心靠近,尤其在這核心之中,有著深深的共鳴。
  假設以Google作「林達陽的相關搜尋」,看見的關鍵字是「林達陽慢情書」、「林達陽學長」和「林達陽帥」。綜合以上三項,我最初對達陽的印象:他是許多人的帥學長(或學弟),寫過《慢情書》這部作品,而那確實是一本動人的,情書,適合緩慢的閱讀、冥想及朗誦。藉由廣播節目的訪問見到他,曾經在大學念的是法律系,研究所卻選擇了藝術碩士,已不尋常,而他的雙眼依舊保持著一個小男孩的純粹與澄淨,執著於某種瑰麗事物的燦燦然。
  《恆溫行李》這本書,似乎是跟隨著他的一場日本之旅,然而又不僅只是這樣的,這絕不是一本遊記,每一則篇章,每一個場景,都是一個小舞台,演繹著童年、成長、冒險與愛。當他走進湖上的神社,小小的鳥居、正殿前的小方場、紅白相絞的繫鈴繩索、水手舍涓涓的泉流、綁籤處如白色初芽紛紛、懸掛起來的繪馬,等等,細細證見,細細描摹。這個世界,在他的眼中,處處都是不拘形式的譬喻,取之不盡的喻體,用之不竭的喻依。他的筆下常閃動著這樣的神來之筆:「我遇見過許多人,有些人是音樂,可以感覺但不可掌握;有些人是樂器,不能感覺但渴望觸碰。」世界是這樣的變幻流麗,在達陽的點染之間,吐露神祕溫存的話語。
  作為一個貪得無厭的讀者,我更著迷於他那些偈語般的句子:  每個大人都曾經是小孩,只有少數可以永遠都是──若無一顆幼弱頑強的心,所有的傷害,也不會自己成為溫柔。
  既幼弱又頑強的那顆心,正是成長必須具備的,也是保有內在的小孩不可缺乏的呀。但我們常常丟失了,或是在歷經了傷害與失落後,自以為成長了,卻僅賸貧弱而頑固的心。
  在對愛和傷害全無概念的孩童時期,我也喜歡冒險。對那時的我來說,冒險是回家唯一的路,不去冒險,我無法理解自己的種種情緒與這個世界的關連。
  這似乎解釋了他對海盜船或是遊樂場的熱衷,欣喜的穿梭在童年的想像裡,一場又一場盛大的、華麗的幻覺,從不曾退卻,沒有遲疑,毫不懼怕。「黑暗的時候,愛是光源。」他這樣說。
  閱讀著達陽詩般的語言,我總是想到那個為人帶來快樂,其實自己有點寂寞的彼得潘,「無拘無束的飛翔,敵眾我寡的對抗,將死亡視為偉大的冒險,擁有超乎孩童的執著與近乎大人的力量,可以前知,卻永遠不會也不要真正長大。」他或許不要長大,卻長得很好,生命的厚度使他的作品透出令人安心又嚮往的光芒。每當他在臉書上貼文,總能吸引許多的讚歎與喜悅,大家爭相按讚,彷彿是拉扯著神社的鈴,聆聽那粗礪而單純的聲音;彷彿是捧一掌泉水入口中,品嘗那種溫和的甘味。
  「愛上別人,是件快樂的事。」他發出愛的慨歎,卻又這樣說:「戀愛過以後才明白,真正的快樂,就是那種寂寞。」看起來矛盾,愛戀過的人卻又能明白,因為愛原本就是各自表述,都像是搴衣赤腳渡水的人,或許能呼喊出水的體溫,卻不能具體形容水流的漩渦與腳下的砂石切割。達陽把複雜的事說得簡單明瞭:「愛是一把張滿的弓,誰會知道,妳的一箭之遙,是不是就等於我的呢?」
  我想和妳一起變老,異中求同,笑著爭執,流淚改變,並且服膺於改變……    「我想和妳一起變老」,這話的意思,其實是我願意與妳性命相見。
  至於這幾句話,是要讓天下的戀者皆落淚銘記的宣言,忽而有今夕是何夕之感。
  閱讀林達陽的《恆溫行李》,沿途的花火與海風,紅色的燈籠與太鼓,既甜美又寂寞,令人忘卻旅途上的孤獨。     「應該出發了。」站在星星的港口,我這樣對自己說。

愛是光源箱根神社長長階梯下的第一盞燈。登上階梯前,先看到與人等高的日式燈座,當然不是燃煤油或點著蠟燭的了,現在裡頭安著小小的電燈泡。什麼都要與時俱進。與一旁色彩艷麗的大紅色鳥居相比,燈座中的木製框舊得漆色都褪去了。路間形形色色有信仰的人,走在祈福的階梯上,其實都已在幸福當中。老舊的燈座是不起眼的,我是少數留意之人,但我們終將通過這樣的隱喻,進而成為它。黑暗的時候,愛是光源。難解的心意箱根神社本殿。神道教信仰似乎是不塑神像的,而認為神靈已附著於某些物品。我們隔著圍欄和玻璃張望,只知道空無一神像,但其實不知道裡頭究竟供著什麼。這也尋常。我們並不理解自己所敬,乃至所愛,而我們的敬意或愛意也時常難以被人理解。儀式是寂寞的溝通方式。投錢五円,搖動繫在鈴下的繩索,鞠躬兩次,二拍手,再深深鞠躬,心裡默默祈願。大多數的期待與希望,都是喃喃對自己而言。一切都有程序,事情不是那樣簡單。我默默拉動繩索,鈴聲是粗礪的,但像孩子的笑或哭一樣單純。鈴上繩索長長久久延伸下來,垂在我疲乏的手中。愛情一樣紅白相絞的細細麻絲。人事複雜。幸福所在之處離開元箱根地區。搭車迂迴向北走,暫且仍沿著蘆之湖,危險的火山活動在湖下醞釀,情熱隱而不發。想像寒涼的湖水至深卻變成了火山,而火山之口湧出的,或許也是冷漠的湖水?更年少的時候無論如何想不到,真正的幸福,原來竟在地獄所在之處。人之患在患得患失。有時我是活在想像之中的,但不知道我是世界的幻覺,或者幻覺是我的世界。車行離開水邊,轉入坡地,繼續向前,錯過小鎮溫暖的鐘聲,錯過沒落的景點,錯過開往山頂的纜車,錯過遙遠的懸念。車子穿出樹林時,眼前突然展開整片蘆葦。山側緩坡上雲霧一樣的蘆葦。這是仙石原。動畫新世紀福音戰士中所設定的場景就在這裡,所謂第三新東京市。這當然是假的,二○○○年並未真正發生世界大戰。但日本戰國時代的武將仙石秀久,則真在這裡立下過戰功。這一實一虛兩事件我都不甚了解,前者以前多少想像過,後者則是因為此行才有約略的概念。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過去所幻想的未來,最後也沒有真的發生。現在白茫茫的蘆葦叢在風中生長,像是另一個故事的起點,或許還會繼續生長。但並不是所有的承諾最後都會實現。山邊的花海乘車來到鄰近富士山與山中湖的花之都公園。花之都公園主要是一花卉栽培場,養著大片漂亮的花圃。裡頭另設有大型的玻璃溫室,遠遠便可看見。在想像的溫暖中培育新品種的美好,不怕與世無關,像是一間夢想中的學校。我們都是返校的校友。被允許遲到的永遠的學生。我們拿最珍貴的東西換得夢寐以求的自由。夾雜在睡眼惺忪的旅客間下了車,但不知為什麼,好像沒有那麼興奮了。車停之處與遙遠的溫室之間,隔著就快過季的大片花海,風吹來時,溫和地浮動著,我仍能將那比喻成假日的操場,或是蓄滿故事的泳池……但有些事情是已經過去的。我並非未曾看過花海,只是很久不見,多少有些懷念。溫室設在山邊,夏天到此為止,但我們卻仍必須往盡處走去。我放慢了腳步跟在隊伍最後頭,高過腰際的花叢彷彿是惡魔提出的謎題,善感的人一一快樂起來了,消失在其中,留下我。我也曾付出全部力氣去談沒有結果的戀愛噢。我這樣想,感到溫暖,知道陽光現在仍然照著我。青春很短,應該止於至善。季節字跡穿出花海,走上架高的木棧道,進入大片的花圃區。彷彿從蠻荒走進文明社會了,花朵被分別栽植在正確的地方,以顏色展現力量,彼此區隔。行人散步其間,像是作畫或寫字時移動的筆尖。到底寫了什麼呢?小時候做過實驗,透明溶液寫就的隱形字,經沉入水中、放在火上烘烤或烈陽下曝曬,便會顯露出來。這是化學。但總得先知道有人在哪裡如何寫了字才行吧?這是經驗默契,或有時是運氣。然而若都已知道,何必要讓字隱形呢?入水出火,我想這是神祕。我們所走的木棧道離地約一公尺高,僅足以讓我們明白遠處仍有花卉,世界不只一種顏色,而各式各樣的花卉,並不是為我而構成圖形或意義的。或許是為了猶在你我之上的什麼吧?或許只是暗示與祈求。常常是這樣,我們耗盡心力揣測仿擬出美好的麥田圈,巨石陣,星象建築,其實是毫無意義的。那些都應在你我之間,應是虛擬之線,相愛的時候,有人在乎我們相愛的時候,我們就是地上的星座。拍完照,繼續往前走,木棧道不長,很快就要走完。花圃在我的身後因著我們位置的改變而移動、變形,彷彿有話想說──中學時期的許多秘密,化作圖案與字眼,渴望理解的愛與恨,被那時的少年與少女,小心翼翼地,刻在課桌椅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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