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洞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7月

時間的洞

作者:胡玟雯
出版社:斑馬線文庫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7年08月01日
ISBN:9789869477031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52元

  我相信詩是我療癒,自我對話,抒發痛苦的出口,更是我生命的紀錄。
  是靈魂的解藥,也是我悲憫的良心。
  這本詩集是精神疾病患者的自白,也是藉由創作與信仰而自我治癒的完整紀錄。
  白靈,辛牧,馬世芳,楊聰財,鴻鴻,顏艾琳重量級推薦。
  超新星設計師Luby為本詩集打造讀後感式的內外書封,彼此對話。
  詩集分為病蝕,花蒔,殤實,LORD TIME,彼時共五章節,描繪了作者從憂鬱,憤怒,痛苦到平靜釋懷的反覆過程。

本書特色

  這本詩集是精神疾病患者的自白,也是藉由創作與信仰而自我治癒的完整紀錄。
  白靈,辛牧,馬世芳,楊聰財,鴻鴻,顏艾琳重量級推薦。

名人推薦

  胡玟雯的詩多寫周邊事物,甚至自身遭遇。有時雖露,但也因為露而見率性,見真性。她不會刻意討好讀者而把詩寫得唯美,寫得糾纏,寫得工。這正是她的詩的獨特魅力所在。

  寫詩對多數人而言,也許是一種情緒的抒發和自我療癒。我們或許可以用此角度來看她的詩吧?
 
──辛牧(詩人)

  她的詩是靈魂敞露的傷口,也是敷在傷口的藥。
 
──馬世芳(廣播人/作家)

  我不會寫詩,但會去讀詩。玟雯的詩集,一來以文字自白罹患精神疾病病程和治療,勇氣十足,我很佩服;二來每首詩話中有意境,理性兼具感性,我很驚豔。結論:十分值得閱讀的好書,我推薦。
 
──楊聰財(精神科權威)

  一如尼采所說:「一棵樹要長得更高,根必須深入黑暗。」胡玟雯的詩也是出自死蔭幽谷中的行走,從而獲得了洞察與悲憫的能力。
 
──鴻鴻(詩人)

  一個中年女子,因為躁鬱症而被困在童少期的情緒裡,行為跟思想在成熟與病症發作中擺盪。循規蹈矩、幼稚脆弱、成熟體貼、失控暴躁、放棄與不放棄間,我看到玟雯的平衡點是寫詩。
 
  因為寫詩,她閱讀、靜下來思考,把過往的傷害與可能的遭遇,透過寫詩爬梳了自身的病史。她交往詩友,使其融入一個略帶瘋狂卻又理性的交際圈。試問,寫詩的人哪一個不瘋癲?只是有些人懂得偽裝正經,有些人病得很重而無自我病識感。無病不詩呀,玟雯。 
         
  這次你把寫詩當作自我剖析的手術,用怯怕的雙手血淋淋劃下刀痕,不是為了製造傷口,而是勇敢地剖開病痛之處,完成淨化後再縫合。你的誠實,讓你不完美的詩句,反而顯得無比真情美麗。要繼續寫下去,有一天,你會跟詩一樣,進化、痊癒、強大。
 
──顏艾琳(詩人)

作者簡介

胡玟雯

  台大外文畢,東華創英所創作組和紐西蘭奧克蘭大學英美文學研究所肆業。因為走過精神病低谷,所以寫詩,因為經歷父親的死亡,所以動念出版詩集,因為婚姻的喜樂,所以在詩裡分享平安。

  詩的背後有許多沒有說出的故事,這本詩集是一個開始,邀請您進入,我,一個躁鬱症患者的寫詩世界與她的情感和愛恨,希望您讀完這本詩集,會說您不後悔買它,因為它是我生命的故事,也是我述說的開始。

繪者簡介

Luby

  插畫、平面設計工作者。
  曾獲政府機關與民間機構等各類設計徵選,朝倉直巳紀念創作獎,以及美國NY TDC Awards印刷卓越獎等獎項。
 

推薦序

為時間挖洞的人
白靈(詩人)

  詩是以「可說」說「不可說」的最簡便形式。不可說的常是一種感受,或喜怒哀樂或嗔癡怨,或夢或想像,可幻可真。它所使用的文字卻是可說可理解的人類理性產物,但表現的内容則虛浮不定、難以捕捉、不好說、不可說。以可說說不可說,此事不易,因此常脫離理智搆得到的範疇,表現出的常介在虛幻與真實之間、游移於可說又不可說之間。對詩的作者或愛詩人來說,那恰切是想表達的可觸又不可觸及的美和真,對某些讀者來說,詩有時成了謎、甚至閱讀的障礙。

  不過何妨,就像有些人的生活我們若不以極大的同理心去試圖貼近,會覺得他們離我們很遠,難以與之同步。當你吃著豪華酒宴時,如何能對衣索比亞的瘦骨兒童有所感受?當你在歡樂場所狂舞時,如何對烽火四起的中東戰場感同身受?當我們身心康樂地幾代同堂歡慶生日時,如何想得起在醫院一角為病魔所制伏的友人?也許只有當我們離群靜心、對世上諸多不幸稍予關注時,方知平安多麽難得,身心靈平衡是何等不易。也只有偶然捧讀他人作品時,方能稍稍明白這世上多的是日日得與諸多心痛、病痛抗争的人、多的是得與制度、政經環境、心魔、精神內分泌物質異常……等等,要不斷奮戰之人。

  因此把「不可說」的遭受精神苦痛或折磨,寫成「可說」可讀可誦有美感的詩作,這要較正常的寫詩人來說,可能是十倍乃至百倍不易為之事,不知要付出何等努力和輾轉克服自己軟弱的曲折過程。

  患病十四載才重新站起的胡玟雯歷經的折磨即是一顯例,她把自己從那其中拔出來、勇敢面對脆弱不堪的自己了,沒有保留地寫出來。即使如此,她寫出那「可說」的,恐怕遠遠不及寫不出來「不可說」的千萬分之一。這是「不可說」始終可以反覆折騰人的原因。在詩中,她是勇敢的,她不得不勇敢,因為詩已成為她最強而有力的盾牌,她用她的傷口、苦楚、和斑斑涙痕構築了這個盾牌,足以抵擋一些不堪的屈辱、冷語、流言和傷害。更重要的,她不光是只為自己發言,也是為與她承受同樣苦痛和折磨的一大群精神疾患者發言。

  當她說〈我的憂鬱像眼球一樣跟著我〉時,她說出的是多少憂鬰患者不知該如何去除低潮的心情?當她說〈我背著一隻負傷流血的象〉,她說的是壓在心頭無可卸除的沉重,她說的是一大群如她背負如山之人。當她說〈時間的洞〉時,光由標題即知,此「洞」是自挖的也可能是他者挖的,既是藏也是埋,看似再也前進不了的心境,卻是可長出玫瑰的所在。常人當然很難想像如此心境是何種心境,但這樣的患者無處不有,這世上何止千萬。胡玟雯寫的因此不只是她個人,她的書寫觸及了幾個層面:兒童心理、家庭教育、親子關係、婚姻問题、精神醫療方式、社會保險福利問题、遺傳與基因與營養問題等等的複雜關係。她說的是歷代以來不斷發生、一直在發生的地球上一大群特殊精神疾患者產生的原因、過程、和他們被對待的方式。

  作為一個創作者而言,即使有精神疾患的困擾,其得到的紓解,應該比一般病患多些。至少可把心境敞開來。比如她寫的第一首詩,卻反覆改了四年才完成的〈日間留院歲月〉(後刊於衛生紙詩刊) ,說的就不是她自己而是一種為病友發聲的心願,因為終於要離院的她下了決心要把他們寫進詩裡。此詩末即提到她在最後要離開病友們時:

  我擦上買來的指甲油
  用手指重新寫下所有人電話
  同唱一首會讓人像小鳥的詩歌
  決定有一天
  我將把他們寫進我的詩

  陪他們與我共同
  相信天堂

  「像小鳥的詩歌」、「共同相信天堂」是相互鼓勵重新站起之意,雖然極為不易。此詩寫的也是一種隱微的抗議詩,因為病友們幫忙工廠作代工,但地下室卻環境不佳,只能自我寬慰:「將滿室日光燈下的潮濕味/想像為南極洲一隻迎面而來哈士奇嗅聞」。詩中也帶出精神病房裡病友的各種形態:「有人在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來/有人永遠忘記不了意外的痛/就永遠不想洗澡/有人開始流著口水講話/他的媽媽就想要把他送到更遠地方」,尤其末句,說的是家人不願面對病人只想把病患送走的親子關係。

  童年的陰影和不和諧或不完整的親子關係與一個人的身心健康當然息息相關。〈春夜池塘〉一詩提到三歲那年她爺爺騎車出門為她買水果,卻不幸車禍死去,於是「烏雲在我身上開始降雨」,自責自己是「掃把星」,幫忙她的人,必定遭逢不幸,全因她害的,甚至「活動裡只要人不開心」皆因她參加的緣故,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輔導、寬慰她,這陰影一生跟隨著她。加上她父愛的匮乏,父親「唯一會表達愛的方式表達愛」是賺錢。不論在童年的日子裡,還在她多年的病苦中、既無法工作,也沒有完成的學業,爸爸竟像「還沒玩就壞了的玩具」(〈禮物〉) ,也由於「太想被愛」,卻使她:

  自卑像白天時一隻過於
  盡責的日光燈,
  或夜晚裡一杯老覺得
  做錯事的咖啡

  寫詩的茶已涼
  客廳的窗簾暗示出
  即將啟幕的深夜
  我童年見過的那一幕
  為何使我沒有精神
  直到中年  (〈今夜我失眠〉後半)

  童年的陰影何其深重,「那一幕」為何,作者未說,但卻始終根深地扎入生命底層。而父愛的匱欠使她寫了不少關於父親的詩,以求自我解脱,尤其父親後來也得了憂鬰症自殺,悲劇竟然一幕幕上演。比如「你的死,一整個夏天的死亡」(〈父親的葬禮--紀念自殺的父親〉) 、「小時候我追隨爸爸的身影/像一隻折翼蝴蝶圍繞翠綠草葉」、「一場原諒與不原諒的拔河賽/在我心吶喊/躁鬱症是觀眾/天使與魔鬼是兩邊的啦啦隊」(〈爸爸與我〉) ,充滿了渴望、憂傷、和矛盾,由此也可看出,童年的安全感和成長時父母親情的陪伴和維護,成了任何人身心健康的重要因素。

後記

  走過二十年的躁鬱症,我至今還在服藥,老公也是,但是感謝上帝與醫療的進步,我們都已恢復了七,八成。花會開花也會落,一朵花也有可能自開自落,但有一個片刻,有一個人駐足花下哪怕千萬分之一秒停留而已,我就記住了他的面孔。人覺得幸福了,還會為什麼事而動筆?那就是覺得那是值得的事了……

  聖經上,保羅說,我知道怎麼處卑賤,也知道怎麼處富足,凡事凡處我都得了要訣。處卑賤時我讓自己被時間踩過,被一顆微塵感動,處富足時我為生活裡的所有擁有及沒有的感恩,為我還沒有力氣去愛的及恨過的道歉。這一生,我渴望父愛,卻得不到父愛,父親過世前我們和解了,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我相信秩序,相信在所有主張或意識形態裡都有權力運作,但這不違反上帝讓世界有樣子 ; 讓意識形態有秩序及原則,我喜歡誠懇,自由及信仰,希望自己不要那麼急性子,支持倫理,接受同居或單身,但不接受性解放,喜歡自己貞潔,支持願意貞潔的男同性戀。相信就算這個社會不認同我,我還可以活著。知道有些太複雜的事,不是我的世界。而那些太複雜的事,我將它禱告交到上帝手中,讓上帝去主導。

  在第一次住進精神病院時,我把別人丟棄在病院垃圾桶裡,一個發餿的便當打開來吃掉,因為一個聲音一直恐嚇我說,妳不吃下這個便當,就會死,我吞下了那個便當,然後哭了兩個禮拜,後來雖然還有住院的經驗,但我從此得到在精神科病房活下來的勇氣,因為還有比住進精神病院更糟的事。最後一次住院時是2012年五月,那時我和我家人身心俱疲,我母親一度以為我需要住院半年到一年,但那時聖靈已經逐漸得到我,我心中有一股力量知道自己是配得愛的,所以在醫院我和醫生要求寫申訴之類的文件,和家人提出不同的要求,醫生看完我的申訴書,給我十天的觀察期,我將自己表現成全醫院最好的病人,後來十天就因此出院。到現在都沒有再住院。並且從2012年五月出院之後開始動筆寫作到如今。這本詩集就是我從2012年中動筆到 2016年底的總合,我相信詩是我療癒,自我對話,抒發痛苦的出口,更是我生命的紀錄,我將它視為對家人,丈夫,上帝的回應與他們互動的紀錄,雖然詩也該是為一種技藝,但我在這方面還在思索方向,我對自己要求很高,就詩對我目前是我的靈魂的解藥,也是我悲憫的良心。

  在我學生生涯我一直都被視為菁英,無論是在高中或台大我都是學生會的重要成員,但上帝卻帶我滑到谷底,我相信這是因為我神要我永遠不要犯驕傲與貪婪的罪,所以祂一次帶領了我永不犯罪,我的人生是苦的,童年的陰影和爺爺的死像個鬼魂如影隨附著在我的耳旁,我一恐懼時就呢喃著妳有罪,對於和我一樣經歷的人,我會用詩句和代禱澆灌你們的園子,並且希望有能力成為你們的朋友,我會為此禱告。

  感謝我在台大的男友D先生,當我在台大發病時,關懷的溫暖的友善的愛情與其它同學的友誼使我撐到畢業,而和D先生的愛情,雖然我已嫁作人婦,我們當年也因為彼此的孩子氣吵架分手,但我還記得他在台大時陪我去看病的總總之事,那時如果不是有一個男朋友在身邊肯定我,我是會垮掉的,我很感謝他。後來我移民國外,甚至出國念研究所,並考上國內東華創英所創作組,但我畢竟因為發病了,兩個研究所都無法唸完,還把整間房間的文學藏書送給陌生人,生病的十四年後來我大部分就是發呆,幻想,病好點時就一個人去喝下午茶,逛美術館,看電影和舞台劇,或買些喜歡的小東西,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碰文學了,也沒有再閱讀任何書籍。這二十年我一直深深思念童年的玩伴,國高中的死黨,小時的親戚,臺大的同學,在心中琢磨著思念,但我卻自卑不敢和他們連絡,甚至就在我最思念卻失去聯絡的時刻,上帝奇妙的帶領,讓我在巧合中不斷碰到我思念卻失聯的人。

  考上台大以及在台大的風光,是我生命中最高峰卻也是最低谷,當時我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卻能在高標準的校園中完成學業,神的手實在奇妙。我更要謝謝我的丈夫,這生病的十四年如果不是有他從不離席的追求,真誠的溫暖,以及浪漫的真情,還有我母親苦熬著做我的安慰,依靠,擁抱和支柱,這兩個人和上帝一起陪著我流淚,更謝謝我的教會信友堂,如果沒有他們我是走不出來的。

  更感謝為了這本詩集,特地寫了推薦語給我的辛牧老師,馬世芳學長,長年治療我的楊聰財醫師,鴻鴻老師,顏艾琳老師,有了這些鼓勵與支持,才讓我鼓起勇氣出版,最後要特別感謝白靈老師為這本詩集寫了非常用心的序,讀了數次詩稿才開始做設計的Luby,協助我從分散的詩稿修編成一本詩集的林群盛老師,感謝斑馬線文庫,感謝大家,感謝神。

長大 夢是青春的獸在現實的森林生活強壯又精通的獵人阿他們補獵散發初熟體味的青春銅號聲把血水染黑 被殺死的獸皮毛帶著吸引蒼蠅的鮮像一把獵人瞄準後拉開的弓 夢獸把獵人餵飽獵人把森林射深 慾望 在失眠的夜想塗卻塗不好指甲油手指因此先睡了 起床對鏡畫眉卻失手錯鈎眉尾眼神因此錯了 低頭喝下午茶一根長髮岔入茶杯口紅因此尷尬 想長成一朵紅玫瑰女人努力增添幾點妖又怕變成一尾狐  憂鬱 又深又暗長夜裡我獨坐窗前想像一刀風起刺傷我的眼睛,讓我與夜一同失明到早晨再昏昏的睡去陪白晝一起被車聲壓扁到黃昏 永遠的打混許多的悲傷 


相關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