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哲學會咬人:來自11位哲學家的思想挑釁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好的哲學會咬人:來自11位哲學家的思想挑釁

作者:艾克哈特.瑪騰斯
出版社:立緒
出版日期:2016年07月08日
ISBN:9789863600671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24元

不會咬人的不是好問題
從古典到現代11位偉大哲學家聯手提問
史上最螫人的哲學問答!

  薛西弗斯∣蘇格拉底∣柏拉圖∣伊比鳩魯∣波愛修斯∣笛卡兒
  曼德維爾∣康德∣海德格∣漢娜.鄂蘭∣哈利.G.法蘭克福

  ‧我們為什麼想要自由?
  ‧生命當中什麼是重要的?
  ‧我們能認知現實嗎?
  ‧什麼能安慰我們?    
  ‧我們需要多少貪婪?
  ‧我們為什麼需要判斷力?
  ‧如今哲學還能刺痛誰?

  好的哲學為何要能讓人痛
  「我們應該只讀那些會咬人和螫人的書。」——卡夫卡

  蘇格拉底曾把他的家鄉雅典城比喻為「一匹高貴而肥美的馬,因著牠的體型而有些遲緩」,必須讓螫蠅時不時螫一下,藉以重新驅動。如同身處工業資本主義社會自比螺絲釘的現代人,依循社會機器的運轉機制日復一日作息,僵化模式令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滿足於物質欲望卻對生命真相沒有洞察的想望,無視追求幸福的真義,最終成了一匹肥美而遲緩的馬,過著以時間和勞力換取胡蘿蔔的一生。

  然而,惱人的螫蠅總是廁身在每個安逸的瞬間,面對哲學這個煩人精,有人視為無謂的折磨而疏遠,有人則大膽接受哲學家的挑釁,進行一場漫長而痛苦的思想顛覆運動。何苦自找麻煩?因為,好的哲學總能惹惱他人,進而影響我們,改變我們的思想、生活方式,以及我們的自我認知。

  本書以特殊觀點引領讀者進入哲學(殿堂),舉出範例說明,哲學如何讓每個人、任何時代接受痛苦的試煉,每次都重新來過,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作者將希臘神話人物薛西弗斯定義為史上第一位哲學家,因為他率先嘗試對抗神的威權,試著以人的身分掌握自己的命運,將追求自由的徒勞抗爭當作幸福的實踐。蘇格拉底更進一步以身為自主的人而活著,能信賴自己的理性,並以遠離有害的饑渴為幸福。柏拉圖更是遠離幻想,認為我們能像神祇一樣,一眼看穿真實。

  接著,作者透過伊比鳩魯的「心靈風暴」重新闡釋何謂幸福,再藉由波愛修斯的「心靈醫師」、笛卡兒的「爐邊睡夢」、曼德維爾的「蜜蜂寓言」等一步步引領讀者思考我們的生命何在?何謂生命所必需?進而更深入康德「內在的道德法則」、海德格「開花的樹」、漢娜.鄂蘭「無所依傍」的思維等現世哲學領域中一窺堂奧,最後以哈利.G.法蘭克福的「廢話」與公眾哲學質問「如今哲學還能刺痛誰?」,迫使我們檢視現代社會不得不面對的難題。

  了解所選古典哲學家的挑釁文字和思想,批判地加以思考,這需要一定的腦力,同時也帶來自由而不加限制思考的樂趣,讓人筋疲力竭卻感受到無限美好,如同陷入笛卡兒戲劇幸而微妙的懷疑過程,歷經思想的撕扯折磨,最後可以得到驚喜的洞見,也是一種知性享受。本書貫穿從古代到當代的哲學史,讓我們以哲學最好的形式來認識哲學:是挑釁,是生活,是要讓世界變得更好。
 

作者簡介

艾克哈特.瑪騰斯 Ekkehard Martens

  漢堡大學哲學教育及古典語言教授,退休後任埃森大學及波鴻大學客座教授。主要領域為古代哲學、倫理學和哲學教學法。

  曾任北萊茵西法倫邦的實驗教學法「實用哲學」學術指導(二○○三年起成為所有中等學校的教學課程),並為《哲學與倫理學教育期刊》創刊人及共同出版人,另著有《我思故我在:哲學基礎讀本》(Ich denke, also bin ich: Grundtexte der Philosophie)等書。

譯者簡介

麥德文

  台北人,學德文原本只為了到德國讀哲學,在德國取得德國語言文學碩士學位期間不以文化學及詮釋學為滿足,心有旁騖而多習法學哲學及政治哲學,為了歷史哲學不計一切前往維也納大學旁聽,卻因此迷上史賓諾沙。返台之後嚼字維生,以譯介良好文、史、哲讀本為職志,譯著包括《孤寂的盡頭》、《上一堂有趣的文學課》等書。
 

前言 小心,螫蠅!

一、我們究竟為什麼想要自由?——薛西弗斯的「巨石」
二、生命當中什麼是重要的?——蘇格拉底這隻「螫蠅」
三、我們能認知現實嗎?——柏拉圖的「洞穴囚犯」
四、我們能幸福地生活嗎?——伊比鳩魯的「心靈風暴」
五、什麼能安慰我們?——波愛修斯的「心靈醫師」
六、我們有多確定?——笛卡兒的「爐邊睡夢」
七、我們需要多少貪婪?——曼德維爾的「蜜蜂寓言」
八、人類是什麼?——康德的「頭上的天空」及「內在的道德法則」
九、科學是萬物的尺度嗎?——海德格的「開花的樹」
十、我們為什麼需要判斷力?——漢娜.鄂蘭的「無所依傍」思維
十一、如今哲學還能刺痛誰?——哈利.G.法蘭克福的「廢話」與公眾哲學

徵引書目

 

前言

小心,螫蠅!

  「我認為我們根本應該只讀那些會咬人和螫人的書。」(卡夫卡1958,頁27)卡夫卡致友人信中對好書的期許也是我們對好哲學的期待:好的哲學要讓人痛,必須能咬人和螫人。蘇格拉底在法庭的自我辯護詞裡自比為螫蠅(請參考第二章),終其一生不斷提問以招惹他的同胞,一如字面,直透他們的心靈。他的哲學並不是無趣的教條,反而作弄了我們,打亂了我們所思所想、我們的生活及自我認知。任何好的哲學都和人相關:深深地觸及我們在日常生活、政治、工作以及學術領域思考不周的根本問題。

  雅典人最終想擺脫蘇格拉底這個煩人精,在他七十歲的時候判他死刑。哲學思考很少帶來這麼惡劣的結果,也只有在例外情況下,哲學能「一拳打醒夢中人」,或是「一斧劈開冰凍的心海」,如卡夫卡在上述信中接著提到的對好書的嚴格要求。但是哲學這討厭的螫蠅能持續讓我們痛苦地理解,甚至改變我們的生活。「現在我已經認識他,知道必須忍受他這點。」柏拉圖在〈拉凱斯篇〉(Laches, 188a)裡試著如此警告對談者小心蘇格拉底,卻是枉然。但是,究竟為何應該在意蘇格拉底和其他哲學螫蠅?根本不是出於自虐和無盡往復思索的樂趣,卻可能因為喜歡思考,並且希望向他們學習對我們生命而言重要的東西。

  好的哲學必須讓人痛——我想藉本書以超乎尋常的觀點引導讀者進入哲學,舉例說明好的哲學如何讓每個人隨時感受痛苦的思想試煉,每一次都是重新開始,每個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所選擇的例子必然是主觀而有所局限,因為主要出於我在大學和學校開課的思考經驗;其他人的經驗可能非常不同。但是我想把焦點導引到一些基本問題,目前我們在這個科學/科技主導的世界還持續思考這些問題,或者說,如我深信仍應該持續思考。我的目標是引領讀者進入好的哲學,或是讓古老哲學獲得新觀點(請參考瑪騰斯62015)。

  個別篇章開端先介紹圖像、隱喻或是哲學文字場景,這些材料同時能刺激我們的想像力以及思考。古典哲學所佔篇幅比例特別高,除了因為我個人的偏愛之外,哲學史之初,人類的根本問題以最直接而簡單的形式被發現,並且嘗試根本地加以回答。各篇章可獨立閱讀,藉由交叉索引彼此相連。有個提問如主線般貫穿本書,即自由思考和行為對個人及社會的意義。

  同時也嘗試以今日觀點多方找出康德四問(邏輯學,A25/26)的答案:「我能知道什麼?」、「我該怎麼做?」、「我可以預期什麼?」以及總結問題:「人類究竟是什麼?」了解所選古典哲學家的挑釁文字和思想,批判地加以思考,這需要一定的腦力,但是也帶來自由而不加限制思考的樂趣,和筋疲力竭卻美好的健行或帆船賽不相上下。這樣的哲思需要「悠閒」(希臘語 Scholé),亦即不受日常生活和工作等外在限制的自由是先決條件,還要樂於解放個人思想的束縛。在柏拉圖的對話錄〈泰阿泰德篇〉(Theätet, 172b-173d)當中,蘇格拉底將哲學悠閒對比於法庭上的發言,這些發言在審判過程中以水鐘和嚴密的主旨程序加以規範:

  年輕時就在法庭和類似場所走動的人,相較於投身哲學和類似行為而長大的人,前者似乎和自由人相反,像奴隸一樣被養成。何以故?因為後者總是有著你所說的悠閒,能從容而平靜地進行他們的研究。(......)其他人卻總是在時間壓力下說話—因為流逝的水驅趕著他們—而且他們無法依照自己的期望選擇主題,對手就在身邊強迫他們(......)他們視野狹隘,沒有骨氣。因為從年輕時起,奴性就妨礙著他們的發展,阻礙他們直率而自由的姿態。
 

我們為什麼需要判斷力?——漢娜.鄂蘭的「無所依傍」思維 我們以此進到另一個根本問題,是在戰後審判當然也是艾希曼審判當中觸及的問題,是值得針鋒相對的問題。這個問題涉及人類判斷力的本質及作用。我們在這些審判當中要求的,是人類除了自己的判斷力之外真的已經無所依循,卻應還有能力辨別公義與不義,而且自己的判斷在此情況下還必須極力抵抗整個周遭一致覺得清楚的看法。當我們知道少數不夠堅定信賴自己判斷力的人,絕非等同於那些依然受到陳舊價值標準約束,或讓教會信仰引導的人,於是這個問題益形棘手。因為整個主流社會都以各種方式淪為希特勒的犧牲者,塑造社會的道德準則以及凝聚團體的宗教信條同時都消失了。那些判斷的人隨意判斷;他們不遵守任何能讓個別情況納入其下的規則,而是決定個別狀況對自己的意義,就好像對他們而言沒有普遍原則存在。 ——鄂蘭,《艾希曼在耶路撒冷》,1986,頁22 以下 您(訪問者,作者注)提到沒有根柢的思想。我有個隱喻,沒那麼殘忍,是我不曾公開而只保留給自己的。我稱之為「無所依傍的思維」(thinking without a banister),德文是 Denken ohne Geländer。上、下樓的時候,您一向可扶著梯子的扶手以防止跌倒。我們如今失去了扶手。我是這樣讓我自己理解的。而「無所依傍的思維」正是我試著去做的。 ——鄂蘭,《無所依傍的思維》,1972,頁6 漢娜.鄂蘭(1906-1975)是個女性哲學家,有人說她「專挑痛處去思考」(維柏2013,頁143)。致力研究自由與正義等課題,她是少數幾個能在男性主宰的哲學世界獲得全球認可的女性之一。漢娜.鄂蘭研讀哲學、希臘文和神學,跟隨存在主義哲學家卡爾.雅士培(Karl Jaspers)研究而獲得博士學位,以其猶太人身分而被蓋世太保逮捕,一九三三年移民美國,曾經充當記者,在普林斯頓大學、加州大學及紐約社會研究所開課。許多崇高的德國知識份子竟成為納粹支持者,這讓漢娜.鄂蘭感到震驚進而影響她的思想,其中包括和她私交甚篤的馬丁.海德格,海德格加入納粹黨之後,鄂蘭就背棄他。相反地,她本人就像她的老師雅士培,徹底受到「人類必須根據良知自由決定來生活」這個信念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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