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
馬奎斯最後的長篇小說作品
首度授權繁體中文版!
與《百年孤寂》、《愛在瘟疫蔓延時》並列馬奎斯最受歡迎的三大長篇巨作!
已改編拍成電影《馬奎斯之愛與群魔》!
在一場驅魔儀式前夕,卡耶塔諾‧德勞拉神父作了一個奇怪的夢:一頭古銅色長髮的少女坐在窗前,一邊吃葡萄,一邊望著窗外的雪景。藤上的葡萄每拔下一顆就會長出一顆新的,怎麼吃也吃不完。少女坐在那裡好多年了,卻一點也不著急,因為她知道,吃完最後一顆葡萄就是死亡的來臨。
隔天,德勞拉神父見到即將執行驅魔的對象後大吃一驚,因為她就是夢中的那位長髮少女。少女名叫希娃‧瑪利亞,在十二歲生日那天因為被一隻惡犬咬傷,就此被認定遭到惡魔附身,她的父親伊那西歐受不了世人的流言蜚語,於是決定讓希娃‧瑪利亞接受驅魔。
看著眼前不成人樣的希娃‧瑪利亞,德勞拉神父心生憐憫,他為少女送去美味的食物,為她念誦美麗的詩句,他為少女的純真所吸引,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深深陷入了愛情不可抗拒的魔力……
延續《百年孤寂》的一貫魔幻基調,馬奎斯在本書中更進一步探討人類歷史中比「死亡」更重要的主題──「愛情」。愛情是天使,讓人感受到無上的歡愉;愛情也是惡魔,它同時帶來了深沉的悲傷。我們總是忍不住跟惡魔做交易,往往得到短暫的快樂,付出的代價卻是漫長的痛苦……
【書衣設計背後】
書衣上曲折綿延的波紋,隱喻著書中女主角希娃‧瑪莉亞如瀑布般流曳的古銅色長髮。
而在髮絲中不時閃現的金色光點,則象徵愛情的燦耀美好,卻又轉瞬即逝的無可奈何。
讓我們不禁掩卷歎問:愛情究竟是什麼?它是甜蜜的誘惑?還是魔鬼的試煉?
【淡江大學外國語文學院院長】陳小雀 專文導讀!
【小說家】高翊峰、【作家】楊照、【作家】蘇偉貞 經典推薦!
【來自各界無比崇敬的最高讚譽】
愛是救贖,也是毀滅;愛是純潔,也是墮落;愛是動力,也是禁忌;愛是希望,也是幻影……對賈西亞.馬奎斯而言,愛情必須結合孤寂、融入死亡;或者,更貼切地說,三者交融不分。《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正是如此,透過孤寂人物,詮釋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愛情在死亡中昇華為永恆,流洩出女人、宗教、信仰、傳統、社會與認同等議題。——淡江大學外國語文學院院長/陳小雀
當我指著《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它如深夜的夢囈,在耳中呢喃:貪心的讀者啊,您是否試圖在黑暗中閉上眼、期待再睜開眼之後,尋找白色?那麼你將會遺忘,在黑暗中,唯一的白,其實早就隱藏於您的雙瞳。也唯有如此,我們或許有機會窺探那些隱身於馬奎斯小說的愛與惡魔。——小說家/高翊峰
馬奎斯抒情又神奇的語言書寫功力,沒有人能夠做得到!——布克獎得主/薩爾曼‧魯西迪
故事豐富且驚人,自信而雄辯,神秘又迷人!——普立茲獎得主/約翰‧厄普代克
懷舊又諷刺,一部耀煌的寓言與幽暗的比喻,《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卓越地展現了賈西亞‧馬奎斯的故鄉哥倫比亞如何在他心中激起無窮的魅惑與覺醒,馬奎斯再一次編織了他的「魔法」!——《泰晤士報》書評/彼得‧坎普
馬奎斯是少數幾位有能力去召喚愛情,卻不需要諷刺或感到難為情的作家之一。——《世界報》書評/尚-方斯華‧福格爾
一部極為優秀且深具魅力的作品……賈西亞‧馬奎斯保留了一個重要又非凡的聲音,以及一支天使般的筆。——洛杉磯時報
光芒四射……這本書證明了這位魔幻寫實作家仍處於他的巔峰狀態,並繼續工作著。——紐約時報
身體是什麼?存活下來的又是什麼?何為肉體?何為精神?何為惡魔?賈西亞‧馬奎斯的答覆甚至帶點說教意味,卻又動人心弦,這是一部精心力作!——布克獎得主/A. S. 拜厄特
迷人至極……它涵蓋了從滑稽可笑到神秘未知的情感範疇,喚醒了文明的質地,也展現出在廣大的小說領域中極少被人觸及的成就。——波士頓環球報
一位精妙的作家,聰明、富同情心,非常有趣!——每日電訊報
精湛無比,令人強烈地渴望閱讀!——英國《Time Out》雜誌
馬奎斯是一位奇蹟的傳播者!——週日泰晤士報
一位富有想像力的天才作家!——衛報
本世紀最令人回味的作家之一!——美國小說家/安‧泰勒
作者簡介
加布列‧賈西亞‧馬奎斯 Gabriel García Márquez
1927年3月6日生於哥倫比亞阿拉卡塔卡,自小與外祖父母一同生活在炎熱多雨的小鎮巴蘭基亞,鄰近一個名叫「馬康多」的香蕉園。1940年與父母一同遷往內陸小鎮蘇克雷,1947年進入位在首都波哥大的哥倫比亞大學修讀法律,並沉迷於卡夫卡與福克納的作品,同時也開始在《觀察家報》發表短篇小說。1948年因內戰舉家遷往卡塔赫納繼續大學學業,並兼任《環球日報》記者。1954年出任《觀察家報》的記者與影評人,1955年發表〈一個船難倖存者的故事〉系列報導廣受好評,隨後出任該報的駐歐記者。1957年在巴黎與海明威邂逅,並奉其為「大師」。因景仰古巴革命,1960年擔任古巴的拉丁美洲通訊社駐波哥大和紐約記者。
1965年駕車前往墨西哥城途中萌生《百年孤寂》的寫作構想,在閉關十八個月後,終於完成這部醞釀了二十年之久的經典之作。1967年《百年孤寂》甫出版便造成轟動,並於1969年獲頒義大利「基安恰諾獎」與法國「最佳外國作品獎」。1970年《百年孤寂》英譯本在美國出版,並被選為年度12本最佳作品之一,同年馬奎斯並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授予榮譽文學博士學位。1972年馬奎斯再獲頒美國「紐斯塔特國際文學獎」以及拉丁美洲文學最高榮譽的「羅慕洛‧加列戈斯獎」,1981年則獲法國政府頒發「榮譽軍團勳章」,1982年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並擔任法國西班牙語文化交流委員會主席、哥倫比亞語言科學院名譽院士。
其他作品包括《預知死亡紀事》、《愛在瘟疫蔓延時》、《迷宮中的將軍》、《異鄉客》、《關於愛與其他的惡魔》、《苦妓回憶錄》等,每每一推出都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
2014年4月17日逝世,享年87歲。
譯者簡介
葉淑吟
西文譯者,永遠在忙碌中尋找翻譯的樂趣。譯有《百年孤寂》、《謎樣的雙眼》、《風中的瑪麗娜》、《南方女王》、《海圖迷蹤》、《愛情的文法課》、《時空旅行社》、《黃雨》、《聖草之書:芙烈達‧卡蘿的祕密筆記》、《螺旋之謎》等書。
【引言】
一九四九年十月二十六日是個沒什麼大新聞的日子。當時我在一間報社剛展開記者生涯,總編是克拉蒙迪.馬奴葉爾.薩巴拉老師,這一天他開完早會,跟平常一樣丟出兩、三個建議做為結束。他沒對任何編輯交代特定的工作。幾分鐘後,他從電話得知古老的聖塔克拉拉修道院正在清空墓穴,沒抱太大希望,對我下了一個命令:
「你去那邊繞繞,看能得到什麼靈感。」
這間歷史悠久的聖塔克拉拉修道院在一個世紀前改建成醫院,此刻即將出售,原址會蓋一棟五星級旅館。修道院有個美麗的禮拜堂,屋頂經歷慢慢的崩塌,幾乎已成露天,但是地窖還葬著三代主教、女修道院院長和其他重要人物。他們的第一步是清空地窖,把遺骸交給來認領的人,剩下的棄置公墓。
我相當訝異他們的處理方式如此粗糙。工人拿尖鋤和鶴嘴鋤撬開墓穴,搬出一碰就損壞的腐爛棺木,分開枯骨和覆蓋厚重灰塵的衣服碎片以及乾枯的頭髮。越是知名的死者,花的功夫就越多,因為他們得在屍體堆仔細翻找,小心過濾殘骸,救回昂貴的寶石和金銀飾品。
領班把墓碑上的資料抄寫在學校作業簿上,分開一堆堆屍骨,在每一堆放上標示姓名的紙張,以免搞混在一起。因此,我一踏進靈堂,第一眼看到的是十月毒辣的陽光從屋頂缺口傾瀉而下,烤曬著一長排小山似的屍骨,唯一的身分辨識是用鉛筆寫上名字的紙片。將近半個世紀後,每當我想起那次見證時光流逝的毀滅性力量,依舊膽顫心驚。
眾多屍骨中,有秘魯總督和他的秘密情婦;這個轄區的主教托里比歐.德.卡塞雷.伊維土德斯;好幾任女修道院院長,包括荷西芳.米蘭達修女,以及把大半輩子時光奉獻在製作鑲板式屋頂的藝術學士克里斯多巴.拉索。那邊還有個密封的墓穴,墓碑刻著卡薩杜埃羅侯爵二世伊那西歐.德.阿爾法羅.伊杜涅斯,但是打開後,裡面空蕩蕩的,墓穴從未使用過。相反地,緊鄰的另一個墓碑刻著的是侯爵夫人的名字,骨骸的確在墓穴裡,她叫歐拉亞.德.門多薩。領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土生白人貴族裝潢好自己的墳墓,最後卻葬在另一個墓穴的狀況很常見。
值得報導的消息在主聖壇的第三個壁龕,也就是《福音書》旁邊。當鶴嘴鋤一敲下,一頂雲瀑般的亮古銅色頭髮流洩出墓穴外。領班請工人一起幫忙,想把頭髮整個拉出來,他們越拉,頭髮彷彿越長越豐盈,最後拉出還黏著幾綹髮絲的一顆小女孩的頭顱。在這一個壁龕裡只有一小堆散落的骨骸,從遭到鹽分腐蝕的石碑上,還能辨識出一個沒有姓氏的名字:眾天使的女奴瑪莉亞。她閃閃發亮的頭髮攤在地上,一共二十公尺又十一公分長。
領班看來沒太驚訝,他跟我解釋人類的頭髮一個月能長一公分,人死後還會繼續再長,所以他認為二百年來長了二十二公尺是正確的平均值。可是在我看來這一點也不尋常,因為小時候我曾聽祖母說過一個十二歲女侯爵的傳奇故事,據說她的頭髮就像新娘禮服的曳地裙襬拖地,後來她被一隻狗咬了一口,死於狂犬病,加勒比海沿岸的村莊流傳不少她的神蹟故事。我認為這可能是她的墳墓,這也是我那天寫的新聞跟這本書的緣起。
加布列.賈西亞.馬奎斯
一九九四年,卡塔赫納
卡薩杜埃羅侯爵之女希娃.瑪莉亞被一隻額頭上有白斑的灰色惡犬咬傷,世人謠傳她遭到惡魔附身,恐懼開始在城中蔓延。在教會與侯爵的安排下,瑪莉亞宛如囚犯般,被送進了聖塔克拉拉修道院,準備接受「驅魔儀式」…… 這天下午相當反常,德勞拉神父在朗讀時好幾次出錯。最不可思議的是他不小心漏讀了一頁卻沒發現,而且還繼續讀下去。主教的目光從那副煉金術士的小小鏡片後觀察他,直到翻到下一頁。這時,主教打趣地打斷了他:「你在想些什麼?」德勞拉神父嚇一跳。「應該是天氣太熱了吧。」他說。「為什麼這樣問?」主教依舊盯著他的雙眼。「我相信不只是天氣熱。」他對他說。接著他用同樣的語氣再問一遍:「你剛才在想什麼?」「想那個小女孩。」德勞拉神父說。他沒有特別指是哪個小女孩,對他們來說,自從侯爵來訪過後,世界上就只剩那個小女孩。他們談了很多關於她的話題。他們一起重新看過著魔者的文獻和驅魔聖人的回憶錄。德勞拉神父嘆了一口氣:「我夢到她。」「你怎麼會夢到一個從沒看過的人?」主教問他。「她是一個十二歲的白人女侯爵,她披著一頭長髮,就像王后戴著披肩。」他說。「難道還有其他樣貌?」主教並沒有上天預知的能力,他也不相信奇蹟,也不鞭打自己。他的領土是這個世界。因此,他搖搖頭,不怎麼相信他的話,繼續吃他的午茶。德勞拉神父重新朗讀,這一次小心一點。主教吃完後,神父攙扶他坐到搖椅上。主教坐好之後開口:「好吧,說說你的夢。」那是個很簡單的夢。德勞拉神父夢見希娃.瑪莉亞坐在窗邊,窗外是一片覆蓋白雪的原野,她一顆接著一顆拔下膝上的葡萄吃掉。她每拔一顆,藤上立刻再長出一顆。在夢裡,小女孩顯然坐在無邊無際的窗邊好幾年,她努力想吃完葡萄,不過不急,因為她知道吃完最後一顆葡萄,就是死亡的來臨。「最奇怪的是,」德勞拉神父說。「從那扇窗戶看到的是薩拉曼卡的原野,那個冬天連下了三天雪,害得羔羊都悶死了。」主教聽了很感動。主教太熟知也太喜歡德勞拉神父,以至於沒能注意他夢中的謎。他欣賞神父優秀的才能與過人的資質,不論從轄區方面或是基於個人情感,他在他心中都有著牢不可破的地位。主教閉上雙眼,準備打個傍晚的三分鐘盹兒。與此同時,德勞拉神父繼續坐在桌邊吃東西,接著他們會一起晚禱。他還沒吃完,主教已經坐在搖椅上舒展筋骨,下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你來負責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