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台北青藏盆地:邱醫生的處方箋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4月

高原台北青藏盆地:邱醫生的處方箋

作者:邱仁輝
出版社:依揚想亮人文事業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08日
ISBN:9789868840010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315元

  從藏醫傳統醫學的感動和省思,到在台北榮總的癌症門診的診療經驗;從一望無際的高原美景,到高樓林立的盆地景觀。邱仁輝醫生除了探討現代醫療與傳統醫學融合與對立的問題,以及在惡劣的高原天候和貧乏的物質環境中,如何推行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基層醫療計畫之外,也述說著他在台北榮民總醫院診間與病患及家屬間的互動和對話。而同時又不斷的回憶他成長過程中與父親之間的故事與關係以及如何影響他成為今日的外科醫生。
  本書有五大章節,每一章節又分四小標題。最後邱仁輝醫生還整理了一份如何面對癌症的整合治療的相關訊息,讓對這方面有需要的病患與家屬提供初步的認知與了解。
本書特色
  「一直以為醫學不只是科學,有更多時候參與著藝術與人文的層面,科學是醫學診斷與治療疾病的原則,而藝術則是醫學診治病人的態度。」~ 邱仁輝
  從事「馬背上醫生」的醫療計畫超過十多年的邱仁輝醫師,繼《挖蟲草的女孩》後的最新作品。
  上本書中的小鈴噹在這次的新書裡化身為「堆瑪尼的女孩」,以堆”瑪尼石”的藏族祈福儀式為癌症患者祈禱。
  結合對藏醫傳統醫學的感動和省思與台北癌症門診的診療經驗,邱醫生用專業的層面帶入癌症整合醫療方式,幫助病患與家屬運用不同的方式解除疾病所帶來的問題
  彷彿有了個小叮噹的任意門法寶,邱醫生在台北盆地與青藏高原間穿梭著;也如同有一台時光機般的,與 他的父親在過去與現在交流著。
作者簡介
邱仁輝醫師
  台北市人,父親為台灣早期的外科醫師,自幼即承襲父親「劍膽琴心」的教導。高雄醫學院畢業後實習於台大醫院,任台大醫院第一屆外校實習醫生總代表。畢業後於台北榮民總醫院完成住院醫師訓練,任一般外科主治醫師。任職期間,於一九八九年完成國立陽明大學臨床醫學研究所博士訓練,兼任臨床醫學研究所副教授,並於一九九九年取得教育部部定教授資格。除此之外,並任榮總網球社社長達五年之久,期間帶領台北榮總網球隊榮獲外科醫師公會、台北市醫師公會,及全國醫院網球聯誼賽個人組與團體組的多項冠軍。
  於外科主治醫師期間,有感於現代西方醫學對癌症治療的限制,乃投入中國傳統醫藥學的研究,專門研究整合醫學及針灸中藥療效機轉的探討。於二○○三年至二○○九年期間,兼任陽明大學傳統醫藥研究所所長,目前致力於整合醫學的臨床應用,於二OO六年開始整合醫學的教學課程與研究,並於二OO九年於台北榮總開設乳癌整合醫療門診的建立,提倡「運用科學的方法來證實其療效,並達到使用安全的目的」為中心思想的癌症整合醫學。
  自一九九六年起,與王志宏先生共同執行「馬背上醫生」的醫療計畫,主要在四川省甘孜州培訓當地基層醫療人員,解決高原牧民「缺醫少藥」的窘境。自一九九六年起至二○○八年止,共培訓三百廿六名村級鄉村醫生,自二OO九年開始,在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執行基層醫療計畫,與王志宏先生同維護青藏高原上牧民的健康,與促進當地的醫療發展。

第一章 藍天處處:看海子的日子/往診/先ㄟ,厚哩/下一站幸福Ø往診:尼瑪是個鄉村醫生,也就是俗稱的「赤腳醫生」,正在家裡準備放「雪珠子的油」的瓶子。雪珠子,又叫「旱獺」,是草原齧齒科動物,在草壩上到處鑽洞築巢破壞草場。由於長期棲息在高海拔皮下脂肪非常肥厚,村醫經常將刮下毛皮下脂肪放進一個廣口瓶中,放久之後裡面的油脂可以拿來當作燙傷之後的塗料,據說效果非常好。「碰,碰,碰」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暗夜的靜寂……。「尼瑪,快跟我走,我母親在家裡突然倒下去,叫也叫不醒,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可以來看一下嗎?」在尼瑪開了門後,多杰氣喘吁吁地在門口問著。在屋子裡尼瑪問清楚事情原委之後馬上收拾些東西,跟屋裡的女孩交代說要出門,臨走的時候還特別將針包(放針灸器具的包布)和ㄧ支前面L型頭的金屬棒,用上有藏文咒文的五色旌璠仔細地包好帶走。那女孩在被寒風打得吱吱作響的門口,目送他們兩人消失在無垠漆黑的草壩中……。數天後,尼瑪回到家跟那女孩說,多杰的母親因腦中風過世了。剛從「馬背上醫生」訓練出來的的村醫尼瑪口中聽到「你可以來看一下嗎?」的時候,身為醫生的我就覺得沒問題呀,去看看「一下」有什麼關係,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可是聽到尼瑪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到多杰的家,又花了兩天的時間回到住的地方,才知道在這地廣人稀的青藏高原上,有多少牧民因為無法得到及時的醫療照顧而失去生命,也才領悟到「馬背上醫生」存在的重要與價值。在唏噓這段故事的同時,一段發生在台北久遠的記憶,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地出現在腦海?。「把拔,你要去哪裡?」看著父親將聽診器,針筒鐵盒,酒精瓶子(那時候還沒有酒精棉墊),紗布,還有一件白色醫師服等,放在一個底約一呎長頂是半圓型的黑色小箱子?,回過頭來對我說:「我要去往診,你要跟我去嗎?」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聽到「往診」。往診,是當時日治時代醫生受病人家屬之託到病患家中看病的意思。記得那天是到一個叫「阿茸」的女病人家中往診。其實阿茸家離父親醫院大約兩條大街的路程,可是對一個小孩子的腳程而言,還真的很遠。剛進她家門口就有一位老先生引父親到暗暗的閣樓,而我因為後頭有一隻很大的黑狗所以緊緊地抓住父親粗大的手跟著上去。大概父親以前養過五六隻獵犬,跟他一起在北新莊或宜蘭地區狩獵山豬,所以輕聲地「噓」的一聲口令,黑狗就停在原地不動,那時候只覺得父親「好強」喔。在幽暗的閣樓只露出一扇小小的窗戶,只見得阿茸躺在床上,左胸微脹一上一下地好像很喘的樣子,很費力地回答父親的問診,旁邊老先生幫著扶起阿茸回應並拍拍她的背部。當父親帶上聽診器將阿茸的衣服撩開,躲在父親後面的我從白色的衣服縫隙,依稀看到阿茸左胸前隆起一顆拳頭大的東西(後來才知道那是乳癌),旁邊紅紅的小顆粒散佈在整個胸部,隆起的地方還滲著血水…..。還好轉過身來父親的白衣服遮住了我的視線,也讓我有抓住衣角退回門口的機會。下閣樓往門口走的時候,我發現我比較不怕黑狗反而比較怕上閣樓了。在樓下父親跟老先生和來醫院請父親往診的人,比手畫腳地說了一些話,還比著左胸劃到右胸,右上腹及頭部,還做咳嗽狀。老先生他兩人點頭之後,很恭敬地送父親出門口並說了些話,我猜應該是「謝謝您,再見」之類吧。「那阿婆怎麼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問著父親。「她長了惡性腫瘤已經轉移到肺臟,沒辦法了。」父親幽幽地說:「一年前我要她開刀,她說不會痛就沒開了。接著他說:「你要記著,醫生只醫得了病,醫不了命。有些人開完刀就完全不會復發,有些人開完不久就到處轉移。病人要得什麼樣的惡性腫瘤我們無法決定,但是我們醫生就是要盡力幫助他們。」Ø先ㄟ,厚哩:從主任到對面開業,找父親看診的病人從沒減少過,除了手術技術一流之外,父親對病人親切的態度是病人死忠的原因。從我很小在醫院之中長大的任一個階段,父親都會教我看病技術尤其是對病人的態度,經常帶我看病人,後來才知道那叫「床邊教學」。玄關的掛號小姐剛叫完,「碰」的一聲開門聲傳來,是阿茸進來了。躲在診察桌底下的我,來不及跑出去,怕跑出去會被罵,所以只好安靜地不敢吭聲。四下張望,哇!眼前靠著有點剝落的牆壁有一盒紙盒約莫兩個小手大(當時的我),打開一看,差點沒嚇死,那是一盒散彈獵槍的子彈,子彈後端是紅色硬紙板,一排排的有七八排,我動也不敢動,看著父親穿著拖鞋,腳趾髒髒的,左右滑動。「阿茸呀!來看病哦?是不是還要打營養針?」如果沒有看到父親的臉,其實聲音是很輕很溫柔的。阿茸是父親的老病人,三不五時就來醫院走動走動,沒事就聊聊天,稍有不舒服就打點滴。「嘿呀!少年時糟踏身體,老了才會給身體糟踏,真艱苦阿……。」阿茸咕噥著,手上還拿著塑膠紙袋包著的東西,還發出塑膠紙摩擦的聲音「唏唏嗦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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