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獄與獄外獄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獄中獄與獄外獄
★ 這是一本關於中國大陸最著名的政治犯──徐文立的家庭的真實而感人的故事。
徐文立是中國當代民主運動的先驅,著名的中國政治犯,曾是中國民主牆運動的參與和組織者,主編《四五論壇》,是中國民主黨的領袖之一。兩次被中共逮捕入獄,共被判28年,服刑16年。2002年聖誕夜直接從監獄流亡至美國。
本書講述了徐文立和他妻子彤、女兒瑾二十一年離多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們之所以有這樣跌宕起伏的生活經歷,僅僅因為他們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至二十一世紀初、中國最著名的政治犯和最著名的政治犯的家屬,僅僅因為他們生活在「一黨獨裁」的中國大陸。
徐文立出身於一位自由知識分子──醫生的家庭,其父徐裕文是細菌學專家,曾任中國軍隊江西抗日前線後方醫院少將院長;1952年因公殉職,被福建省政府追認為革命烈士。徐文立於1971年10月2日與賀信彤結為連理。
賀信彤父親賀子謇早年留學日本早稻田大學,曾被審判日本戰犯的中國法庭聘為翻譯,1948年遊學會友赴臺灣,從此父女天各一方,1953年客死他鄉,賀信彤再未見到父親,反倒背上「臺屬」的政治包袱,備受歧視。
徐瑾(乳名晶晶)是徐文立和賀信彤唯一的愛女,1972年11月28日出生,九歲時突遭父親被捕、判刑這如同天塌地陷般的厄運,性格從活潑外向驟變為內向寡言,在中國大陸歷盡了反革命子女的悲哀和無奈,1993年在朋友們的幫助下離開中國大陸,到法國美國留學,本科畢業於美國BARD學院,後獲美國波士頓大學藝術碩士學位,在海外也備嘗了孤獨和作為最著名政治犯子女的困擾,現在美國工作。
作者簡介
徐文立
中國安徽安慶人,1943年7月9日生。中國大陸1978年民主牆運動的參與和組織者,主編《四五論壇》;亦是1998年中國民主黨的創黨領袖之一。兩度被鄧小平、江澤民欽點逮捕入獄,共被判28年,實際服刑16年。1993年和2002年,前後兩次得到美國柯林頓政府和小布希政府與各民主國家及國際輿論的特別營救,2002年12月24日聖誕夜直接從監獄流亡至美國,獲美國布朗大學榮譽博士。2003年至2013年於布朗大學沃森國際研究院任高級研究員,任教9年,現已榮退。
賀信彤(曾用名:康彤)
1947年10月14日出生於中國北平,浙江寧波人。父親賀子謇早年求學日本,1945年抗戰勝利後曾任審判日本戰犯中國法庭翻譯,1948年赴台灣講學訪友遂未能返回大陸,1953年客死台灣;賀信彤卻因此背上台屬包袱,備受歧視和壓抑。
1968年畢業於北京財貿學校。在丈夫二次入獄期間,為了丈夫在獄中和女兒能夠有較好的生活,一面兼數職工作,一面在1987-1989年續本科於北京師範大學。工作於北京商貿學校,任現代會計學講師。
1981年-2002年在守望丈夫和去國留學女兒的二十餘年歲月裏,以家信的形式開始了自己的文學創作。
2002年12月24日聖誕夜應美國布什總統邀請,陪丈夫徐文立從北京監獄直接流亡美國。
簡介(P9)
目錄(P13)
第一章 下班回家(徐文立撰寫)(P15)
第二章 丈夫被抓(賀信彤撰寫)(P19)
第三章 被捕(徐文立撰寫)(P59)
第一節 被捕(P59)
第一小節 政治志向(P60)
第二小節 星星美展(P71)
第三小節 公佈「法庭記錄」(P84)
第四小節 營救劉青(P86)
第五小節 政改大綱(P89)
第六小節 密談多黨(P90)
第二節 被審(P93)
第三節 被判(P107)
第四章 尋夫(賀信彤撰寫)(P125)
第一節 立被開除(P125)
第二節 尋找文立(P127)
第三節 觸動龍顏(P133)
第四節 真情自在(P135)
第五節 緊急下潛(P137)
第六節 略知一二(P139)
第七節 四五論壇(P144)
第八節 至師若水(P151)
第九節 噩夢依存(P157)
第十節 與遇羅克(P159)
第十一節 探看守所(P161)
第十二節 線人陳某(P162)
第十三節 摯友欽華(P164)
第十四節 路看囚車(P168)
第十五節 我動手術(P171)
第十六節 文立被審(P174)
第十七節 工頭妻子(P178)
第十八節 孩子長大(P182)
第十九節 異樣感覺(P188)
第五章 獄中獄(徐文立撰寫)(P191)
第六章 探監(賀信彤撰寫)(P211)
第七章 假釋(徐文立撰寫)(P237)
第八章 獄外獄(賀信彤撰寫)(P245)
第九章 第二次被捕(徐文立撰寫)(P279)
第十章 第二次審判(賀信彤撰寫)(P363)
第十一章 聖誕禮物(賀信彤撰寫)(P398)
第十二章 雪後天晴(徐文立撰寫)(P410)
作者後記 串起記憶的珍珠(徐文立記)(P424)
《獄中獄與獄外獄》註釋(P426)
附件一 我父歿於所謂「美國細菌戰」的謊言(徐文立著)(P435)
附件二 不堪此夢六十載(賀信彤著)(P459)
附件三 憶父親 賀子騫(賀信彤著)(P468)
附件四 為人溫和的徐文立居然成了中國當年判刑最長的政治犯!(廖亦武、王力雄合著)(P476)
附件五 鮑伯Bob和我家(徐文立、賀信彤合著)(P480)
徐文立人生有關照片集(P488)
序
徐文立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末,1978年參與創建了北京西單「民主牆」;並於1998年與王希哲、任畹町、查建國、高洪明、劉世遵、何德普、秦永敏、劉賢斌、王有才等等人創建了中國民主黨。
由於徐文立堅定的憲政民主的改革中國的方向,以及他深邃博大的思想理論、寬宏細密的組織才能、靈活機動的政治策略、任勞任怨的工作精神、真誠熱情助人為樂的人格魅力、嚴於律己甘於清貧的生活作風,中國共產黨「一黨獨裁」的政權自然視他為最具威脅力的政治反對派領袖,因此徐文立兩度遭中國共產黨政府判刑,都是同案中被判最重徒刑的人,共28年,關押16年,其中單獨監禁長達11年。
多年來,雖然徐文立個人一貫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忠誠的反對派人士、現在只是一個海外流亡者,但他卻受到世界媒體和美國及西方政府的高度關注和贊譽。
美國《紐約時報》稱徐文立是「中國最著名的政治犯」。
英國廣播公司《BBC》稱徐文立為「中國異見人士之教父」。
美國《華盛頓郵報》2002年6月3日社論指出:「徐文立是中國大陸最勇敢、最長於雄辯的民主擁護者,是那種願意為他所信仰的自由付出一切的愛國者。」
中國共產黨已故領導人鄧小平曾問他的幕僚們:誰有可能成為中國的瓦文薩?彭真、胡喬木異口同聲答道:徐文立。
美國國務院的助理國務卿洛恩‧奎納(Lorne W. Craner)一再地說,有人告訴他:「唯一有可能將中國反對力量團結在一起的人,就是徐文立。」(其實,洛恩先生不了解,2002年底才到美國的徐文立就已經永遠失去了團結中國反對力量的「天時地利」了,無可奈何!謀事在人,成事卻在天啊!)
美國眾議院民主黨領袖2002年6月4日的南茜‧波蘿西稱:徐先生是中國最勇敢、最長於雄辯,也是最能體悟「度」的提倡民主人士之一。
由於美國及西方各國政府和世界公正輿論的不斷施壓,徐文立以「保外就醫」的名義,在夫人賀信彤的陪同下,戲劇性地於2002年12月24日直接從中共監獄流亡到美國,終於和女兒瑾團聚在紐約的銀色聖誕之夜。
來到美國的徐文立,隨即受到了最高的禮遇,被美國布朗大學沃森國際研究院聘為高級研究員,並於2003年獲布朗大學名譽博士和同年在布朗大學235屆畢業典禮上演講的殊榮。據知,迄今全世界獲得美國「常青藤」大學聯盟名譽博士殊榮的反對派人士有三人,他們分別是南非的曼德拉、捷克的哈維爾、中國的徐文立。
布朗大學在授予徐文立名譽博士時,該校校長儒賽門絲(Ruth J.Simmons)女士指出:「布朗的同仁們贊賞你(徐文立)對人類、正義、和平所做出的巨大影響也認同你在世界上的成就。」
2004年5月7日,美國前助理國務卿、即將上任的耶魯法學院院長、著名國際法教授赫洛德‧高(Harold Hongju Koh)高度評價徐文立「在獄中堅持原則和理念的做法激勵了所有法律界人士,堪稱一代楷模。」
2003年初,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邀請徐文立演講,受到與會的著名漢學家們的熱烈歡迎和高度贊譽。
2003年和2008年美國總統卡特和布什分別組織的世界性的「人權鬥士」和「自由議程」會議,在中國人中唯獨邀請了徐文立夫婦和徐文立與會。
徐文立和他的夫人賀信彤在布朗大學沃森國際研究院開始起筆的、這本稱之為《獄中獄與獄外獄》的書,雖然主要講述了徐文立一家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人們可以透過這個真實的故事,看到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之後,經濟繁榮背後的嚴酷的政治現實,和一些鮮為人知的政治內幕,同時也客觀地補充和豐富了中國近三、四十年的現代歷史。
本書與一般的政治回憶錄最大的不同在於,它更側重地記述了在嚴酷的政治環境當中,維護一個家庭深情的是催人淚下的親情、溫情和真情;它不是一本政治小說,而是一本愛的贊美詩。
它的筆法曲折、平實、感人。
它的寫作特點是,由一對忠貞不渝的夫妻共同接續而書寫,他們在同一個時空下各自不同的經歷和不同的感受,因為他們那時有16年長期被人為地分割在兩個不同的特殊空間裏,丈夫在「獄中獄」熬煉,妻子則同樣在「獄外獄」煎熬,所以本書定名為「獄中獄與獄外獄」。
第一章 下班回家 (徐文立撰寫) 這一天的活兒,很累人。 中國大陸有一句俗話,形容不同工種勞動量的差異,叫做:「緊車工,慢鉗工,晃晃悠悠是電工」。這個說法,用在我們這些鐵路的房屋維修的電工身上並不十分貼切。 1949年中國共產黨當政初期,中國經濟還略有發展。1957年「反右」之後,中國經濟發展就長期處於停滯狀態,即便在大城市,民生方面也是幾十年一貫制,沒有什麼變化。鐵路工人的住房在中國大陸,就是在京都北京也非常簡陋。鐵路的許多住房,是用當年修築鐵路或大型車站時的臨時工棚改造而成的。當年的臨時工棚,成了一些鐵路工人的永久住宅,大多年久失修,破爛不堪。我們這些負責維修這樣房子供電線路的電工,就經常要爬進不足1M高的房頂裏,彎著腰走,穿過50cmX50cm的牆洞時則要匍匐前進。有的房頂裏的塵土,竟然有豆腐乾那麼厚,全部換線的工作就要在這種塵土飛揚和狹小的環境中進行。儘管我只把電工當成最低生存的手段,可凡事便認真負責的秉性和待人處事要厚道的家教,使得我的維修工作總是盡可能滿足那些貧苦工人家屬的種種要求,越是滿足她們的種種要求,她們越是爭著讓我為她們家維修電力設備。 這一天是換線的活兒,這樣一來,就讓我更累了。 快下班時,有了一點小小的安慰,沖消了我的疲勞。 這天,1981年的4月9日,領到了上個月誤餐補貼、獎金和交通補貼。這次比每次都晚了六、七天,因為我有特別的需要,實在急用,真是所謂「圖窮『匕首』見」,我一早就催促工長說:「快發錢吧,今天都幾號了?」 我們鐵路的房屋維修電工幹活的地點都比較遠,單位又沒有公共食堂,所以每天補0.25元的所謂誤餐補貼,當時0.25元在外面只能吃上一頓最大眾化的麵條。所以,在晶晶小的時候每周六天全托在托兒所或在她外婆家的時候,我和彤常常寧可每天花0.05元買一個卞蘿蔔,再花0.15元買點肉末炒一個菜,除了我們倆頭天晚餐吃,還要留下些第二天帶飯作為午餐,中午盡量不在外面吃,一個月下來領到的這誤餐補貼加上獎金、交通補貼共計十多元錢再作為家用的貼補。自從瑾回到家中上小學之後,瑾不用再交托兒費,也為了孩子的身體健康,家裡吃飯也不敢那樣省,我和彤中午也就很少帶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