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做法:從318太陽花看公民運動的創造性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革命的做法:從318太陽花看公民運動的創造性

作者:港千尋
出版社:心靈工坊
出版日期:2015年03月16日
ISBN:9789863570257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450元

  當立法院被占領,那些沒被分配到語言權利的人開始說話,議會原本的意義才顯露出來。──港千尋

  一九八○年以降,全球化加速,各國公民運動在這個浪潮下風起雲湧,是對不公不義的反抗,也是一次次民主出路的新實驗。關心公民運動的國際知名攝影家、日本學者港千尋長期走訪各國運動現場,2014年,他在台灣的太陽花運動發現了「革命的做法」。

  非暴力,不奪權,這場革命很特別。在各國民運紛紛遭到政府武裝驅離時,太陽花運動卻以和平的訴求成功扭轉輿情。它是如何辦到的?

  「我們必須洞悉自己與這些聲音的關係,聆聽這個被佔領的都市空間中學生與人民所發出的『聲音』。」港千尋擅長解析空間中人群的「移動」與「身體布局」,他見證了學生們如何透過都市與議會空間的另類使用,傳達出民主的理念與現實。在這本攝影文集裡,除了呈現作者穿梭各公民運動現場的紀錄與分析,更拆解了太陽花運動的元素:黑箱、議會、向日葵、身體性……生動地呈現了一場時代洪流中的創意革命,彷彿告訴世人:如果你想革命,且看太陽花怎麼做。

名人推薦

  何東洪/輔仁大學心理系副教授
  何榮幸/資深新聞工作者
  吳佳璇/精神科醫師、作家  
  房慧真/作家
  郝明義/大塊文化董事長  
  郭力昕/政治大學廣播電視學系副教授
  畢恆達/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教授
  張鐵志/香港《號外》雜誌主編,文化政治評論人
  陳芳明/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講座教授
  楊  索/作家
  龔卓軍/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副教授

  這是一本奇妙的書,裡面有對太陽花運動過程的不同元素進行細緻的觀察,也有對運動美學和倫理的理論性思考,更把太陽花運動放入世界-歷史性的抗爭史比較,以讓我們重新思考群眾的「創造性」。──張鐵志/文化政治評論人

  這本書是一位國際攝影者送給台灣當下歷史處境的密戀情書、友誼信札。──龔卓軍/台南藝術大學副教授

  一如作者港千尋所言,群眾的記憶,並不是史書記載的延續,而是透過感性的共通經驗留存。──吳佳璇/精神科醫師、作家

作者簡介

港千尋

  1960年9月25日出生於日本神奈川縣,為國際知名攝影家、評論家、影像人類學家,大學教授及藝術策展人。1984年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系畢業後前往南美洲各地長期駐留,自1985年起,以巴黎為據點展開攝影家及評論家的工作。1995年起任教日本多摩美術大學,現任多摩美術大學美術系教授。

  港千尋為傑出藝術策展人,曾擔任2007年威尼斯雙年展日本館策展人以及2012年台北雙年展微型博物館策展人,2014年7月起,擔任2016年愛知三年展藝術總監。他亦為知名攝影家、攝影評論人,舉辦過多項攝影個展,作品並獲法國國家圖書館、東京都攝影美術館及紐約現代美術館等收藏。他出版多本攝影集,其中《文字的眾母親》曾發行中譯本(台灣商務印書館出版)。

  港千尋善於解析空間中的「群眾」及其「移動」背後所顯示的意涵,尤其親臨世界各地公民運動,作為他的觀察場域。2014年台灣太陽花運動期間進入立院採訪,著作本書。

譯者簡介

林暉鈞

  畢業於國立藝專,為國內知名小提琴家。醉心哲學與當代思潮,2011年起引介並翻譯日本思想家柄谷行人著作,已出版《論理21》、《柄谷行人談政治》、《世界史的結構》、《哲學的起源》,另譯有《高山寺的夢僧》、《當村上春樹遇見榮格》等書(均由心靈工坊出版)。

【推薦序一】暗箱中的詩學反叛/龔卓軍
【推薦序二】心中默念著島嶼天光/吳佳璇
【中文版序】革命就像不結束的變奏曲/港千尋

佔領國會的背景

第一部 時代之聲
群眾的議會/群眾的反叛/另一個議會/創造出來的民主

第二部 革命的做法
黑箱/議會/向日葵/身體性/配置圖/醫療站/翻譯部/緊急通道/教室/交通標誌/具體性/繩結/補給/都市的模型/歌/轉播/意見/照片/版畫/交織/報民

太陽花運動大事紀

謝詞
延伸閱讀

推薦序

暗箱中的詩學反叛

  二○○三年,我翻譯出版了巴舍拉(Gaston Bachelard)的《空間詩學》後,引發了一些討論,我記得在種種討論過程中,最常遇到的提問便是:《空間詩學》是否過於強調幸福、庇護與窩巢的昇華空間,與此相對,暴力、不義與游動的精神現象似乎付諸闕如。巴舍拉的哲學,如何回答反叛與黑暗的空間詩學呢?這個總是讓我語塞的問題,經過十二年的遍尋著落,答案很意外地浮現在港千尋這本《革命的做法:從三一八太陽花看公民運動的創造性》之中。

  《革命的做法》在書寫的方法上,取徑相當不同於《空間詩學》的心理分析與現象學,取材亦非法國現代詩歌,然而,我們可以說,這是一本基於「三一八太陽花運動」的現場觀察,如同九一一與三一一後諸多思想家,在事件發生前後立即進行的「事件書寫」,又擬似當代社會革命的藝術參與手冊。
 
  從「第一部:時代之聲」引用現代社會與政治革命的系譜學開始,作者將論述導向城市群眾運動的部署,以強而有力的「都市權」概念出發,運用革命語言的反叛和街頭上的轉換,指向「第二部:革命的做法」與當代藝術的深切關聯。猶如反叛詩學的組態分析,拆解出革命做法的活動零組件,在行為表演、活動劇場、物件、空間裝置、攝影、歌曲音樂、身體、活動影像、語言翻譯、教育型態、大眾媒體的訊息表現模式基礎上,如何由當代革命歷史的系譜,導出反叛空間的佔領與移動詩學,透過非整體化的零組件佈建組態,一個個確有所指的節段,具體描述了政治歧義下的「感性分享」與「感性部署」的詩學迴盪共振,以回應「黑箱政治」和當代攝影「暗箱」的反制行動。

  做為攝影家,港千尋首先是一位城市行走論的思考與踐行者。在二○一三年十月號的《現代美術》,也就是太陽花運動爆發的五個月前,他就已經發表了〈沿著行走之線〉這篇文章,在徵引了日本詩人芭蕉、吉增剛造的行走,歷經當代攝影者森山大道和荒木經惟的都市行走發揚此一傳統後,他轉向了法國哲學家居伊.德波(Guy Debard)國際情境主義的漂移(dérives)做法,以檢視城市的精神地理學的獨特地帶與群眾狀態。以這樣的觀點來看待台灣攝影家張照堂的攝影價值,在我閱讀這篇文章時,著實令我充滿驚喜。

  沒想到港千尋的行走論,不僅止於個體閒逛者式的漂移,藉由《革命的做法》,我們看到了攝影家個體以異鄉人之姿,迅速混入了城市革命的行走陣營中,「觸覺式」地成為美國文學家愛倫坡(E. A. Poe)小說《群眾中的人》(The Man of the Crowd)的那個人,又像法國散文詩鼻祖波特萊爾(C. Baudelaire)那個插接上都市群眾這個「大蓄電池」的閒逛者,雖然他只在三月底的運動高峰期,在翻譯者呂孟恂與陳佾均的協助下,參與了四、五天,直至三三○大遊行,卻可以在他的書寫中,清楚看到他各處行走的足跡,與歷經二十年以上,對東歐、南美洲、亞洲城市政治社會運動的用心參與觀察。除了以都市權鳥瞰東歐與南美當代社會革命的淵源,顯現了他年輕時代即已留下的「漂移」軌跡外,包括佔領議場與佔領街道的「空性場所」辯證關係,民主議會與說真話場所的語源學關係,議場外部遊行的觸覺式城市群眾集散論,議場內部裝置的物件議會和照顧倫理關係論,網路連線與媒體反制的話語圖像轉譯論,以及政治黑箱和攝影暗室之間的黑箱顯影論,在在都顯示了某種後國際情境主義者穿越當代城市的有力步伐。

  另一方面,港千尋的攝影術之中,對深層環境抱持的倫理美學態度,也隱隱散發於《革命的做法》的字裡行間。二○一四年六月二十一至二十二日,他和我、以及於三一八期間與一群藝術家朋友共同製作《報民》的賴志盛相約,在台南的絕對空間舉行了「絕對不純粹」東亞論壇:報民/AABB—台南/東京交流計畫,邀請了港、台、日、韓的藝術家朋友相互討論,從歷史、社會、思想與美學的觀點,討論東亞的局勢。我記得在論壇結束後的酒桌上,我們彼此問起熱烈參與運動的私人原因。

  他說,早在二○○九年,他與藝術家岡部昌生來台灣進行「拓繪樂生計畫」時,他就曾經思考一個尷尬的處境:面對日本殖民時期建立的樂生療養院,身為日本人的他,在這一段禁閉空間的歷史之後,總不免有某種難以言說、進退不得的角色錯置感。相對而言,與殖民傷痛和二戰創傷一樣,樂生不啻是日台間的黑暗、惡性、邊緣場所。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決定參與這個拓繪計畫。當計畫結束後,有七、八位院民突然排成一排,用昭和時期的日語腔調告訴他:我們非常感謝兩位藝術家的到來,我們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你們的東西,就讓我們唱一首歌送給你們吧!接著,這些身體歷經禁閉與病痛而蜷曲的院民,就用一種港千尋形容「只有他父母輩才有的古典日語優雅腔調」,唱起了〈故鄉〉(ふるさと)這首二十世紀初期的日本老歌,其詞意曲調與人聲在樂生空間湧現的同時,港千尋說他聽聞歌聲的當下,「頓時產生千百種複雜的情緒,終於崩潰大哭,淚流不止。」就在那個當下,他暗自期許,將來台灣有任何大事,他一定會設法前來,視同自己的事。

  果不其然,「絕對不純粹」東亞論壇結束後逾三個月,二○一四年九月二十六日,他的《革命的做法》日文版即已付梓,於東京問世,同時,他也透過出版社邀請了柄谷行人、林暉鈞和我,參與新書發表的座談會。中文版的翻譯工作,正是在會後我們一行人與編輯友人丸山哲郎共同踏查福島的路途中,拍板敲定的。以翻譯柄谷行人和河合隼雄思想而聞名的小提琴家林暉鈞,亦在心靈工坊出版社總編輯王桂花和《藝術觀點ACT》召集人孫松榮的支持下,迅速在三個月內完成了漢譯的繁重工作,為漢語世界帶來當代的革命訊息。我想說的是,這本書的寫作,不僅包含了對於樂生空間、三一八太陽花運動在城市革命中重大意涵的詮釋,也意在回應日本殖民下台日歷史交會中不堪的倫理難題,同時,更是一種善意的贈禮,是一位國際攝影者送給台灣當下歷史處境的密戀情書、友誼信札。

  有幸與港千尋在這些特殊的歷史機緣中相遇,讓我從這本書的誕生到漢譯本的完成出版,見證了一位「對於城市的官方現實不為所動」的行走者、閒逛者,他汲汲以漂移的姿態,走向被官方認為黑暗污穢的角落,找到被世人忽略的群眾,就像是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筆下的攝影師,在城市行走的路線上、命運操弄的路線外,捕捉中產階級富足生活外表下的非官方現實,猶如偵探逮捕犯人一般,精準無誤。


龔卓軍/台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副教授、《藝術觀點ACT》主編、《報民》編輯

〈群眾的議會〉 國會被學生佔領,這是中華民國史上頭一遭,即使在現代史中,像這樣國會被年輕人長期佔領的案例也是非常罕見。面對這樣驚人的事態,我感覺到革命的可能性;我彷彿看到革命的革命性做法。 然而,革命是可以「做」出來的嗎? 答案的一部分,已經包含在這個問題裡──就在於「做出來」這個說法。通常我們說,「發生」革命,歷史書籍也記載著「發生了市民革命」,不會說「做出市民革命」。革命是如何發生的?歷史學的任務之一,就是回答這個問題。 革命發生的時候,就是革命被做出來的時候。讓我們透過一個具體例子來思考。日語「つくる」(譯按:製作、創作的意思)這個詞,漢字可以寫成「作る」、「創る」或是「造る」等等好幾個寫法。雖然它們的涵義各自有細微的不同,但也有共通的意思:即人類透過某種方法及活動,產生了某些物品或某種狀態。產生新的方法本身,也包含在「つくる」的意思裡。製作物品的經驗累積,讓人類「做出」了方法。做出新的物品經常會遭遇失敗,但如果找到方法,就容易得到預期的結果。位於人類文化歷史軸心的「物品的歷史」,同時也就是「做法」的歷史。 「太陽花運動」的獨特性就在這裡。這場運動從學生運動開始,動員了眾多的市民而發展起來;就字面上的意思來說,並不是革命。它既不打算推翻政府,也無意奪取權力。一九八九年在東歐連續發生的革命,或是二〇一一年發生在中東、今天我們稱之為「阿拉伯之春」的革命,和法國革命、俄羅斯革命一樣,屬於同樣意義的「革命」。它們反抗當時的權力,發動叛變,最後推翻了政權,開啓了新的時代。 二〇一四年春天發生在台北的運動,和這些歷史上的事件都不一樣。它的確批判、並且反抗政權,但也僅止於此。那不只是因為時代背景與社會條件不同,也因為原本運動的目的就不一樣。儘管如此,我之所以想要把「太陽花運動」當作革命來思考,是因為它展現、實行了某種做法,並且成功地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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