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製造:國家如何維繫經濟命脈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11月

英國製造:國家如何維繫經濟命脈

作者:伊凡‧戴維斯
出版社:立緒
出版日期:2017年05月26日
ISBN:9789863600848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77元

  英國製造,台灣借鑒
  產業外移為何沒有擊垮英國?
  
  一本書讀懂現代經濟發展趨勢!
  「這是我讀過最深入淺出的經濟書籍,連我這種對經濟毫無概念的人都讀得津津有味,所以覺得值得推薦。

  本書說明英國如何變成一個經濟強國。為什麼在產業不斷往廉價地區出走的年代,今天的英國明明已剩下很少的製造業,卻仍具有很大的經濟優勢?全球化的經濟環境究竟是怎麼運作的?」——本書譯者蔡明燁
  
  當經濟不斷受挫之際,市場上很少出現正面的經濟觀。產業外移、房市泡沫、物價齊漲,薪資水平卻長期低迷甚至倒退,除了籠統歸因大環境不景氣之外,人們也開始質疑自己究竟能夠產製或銷售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而未來的經濟又該走向何方?

  他山之石,可以攻錯,在思考我們國家的產業發展時,或許可以看看英國如何度過金融海嘯,重新調整經濟體質,站穩腳步迎向國際新局的例子。而隨著篇章開展,讀者亦能逐漸將書中分析套用在台灣的經濟發展上,當在面對國內經濟轉型的各種挑戰時,不再如無頭蒼蠅般惶惶不安。

  作者伊凡.戴維斯為英國經濟學者,也是長期深入觀察當地產業的財經記者,書中對英國經濟的分析採取正向樂觀的論點,但絕不盲目,而是就事論事,從嚴謹的數據與比較分析中得出持平而論的根據,並做出有力的提醒和檢討,目的是要說服讀者,一個正常開放國家的謀生實力,其實比我們所想像中要強得多。

  本書為BBC電視頻道紀錄片《英國製造》的同名出版品,作者透過實地踏訪各國的產業案例,釐清過去英國到底做錯了什麼,又做對了什麼,好讓英國能夠在世界上立足。此外,透過了解英國現代經濟的發展趨勢,也能對工業化發展產生較宏觀的認知,從而不斷自我調整以適應變遷中的環境,正面迎向來自新興經濟體的挑戰。

  此外,本書提綱挈領的組織架構,也能幫助讀者具體而微地認識製造業、智慧財產,以及服務業等三大產業之間如何環環相扣,又是如何共同成為支撐現代富裕經濟的三大支柱。作者更擅長用以深入淺出的故事和比喻來解釋各種經濟理論,讓人輕鬆秒懂經濟學,在不知不覺中建立明晰的經濟概念。畢竟,釐清問題,才是解決問題的第一步。 

作者簡介

伊凡‧戴維斯Evan Davis

  一九六二年出生於英國薩里(Surrey),是經濟學家也是新聞記者。二○○一至二○○八年間,戴維斯曾擔任英國廣播公司(BBC)經濟新聞編輯,後轉任 BBC 第四廣播電台晨間時事節目《今日》(Today)主持人,二○一四年再由《今日》轉調 BBC 電視台,主持旗艦時事評論節目《新聞之夜》(Newsnight),備受推崇。他同時也主持 BBC第二頻道的企業實境節目《龍穴》(Dragons’ Den)。

譯者簡介    

蔡明燁

  高雄市人,台大圖書館系畢業後,曾任劇場導演、報社記者、電視編劇等職,並於英國里茲大學取得傳播學博士學位,在英國諾丁漢大學、寧波諾丁漢大學、里茲大學任教多年,現為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台灣研究中心兼任研究員,以及歐洲台灣研究協會祕書長。

  研究以華語電影、媒體、科學與文化傳播為主,除中、英文學術著作外,也經常為國內外報章雜誌及部落格撰寫各種評論,已出版中文著作包括《媒體世界》(2000年)、《英倫書房》(2000年)、《危機與安全:安全批判、民主化與台灣電視》(2003年)、《英倫蛀書蟲》(2003年)、《小書房大天地》(2010年)、《看見台灣電影之光》(2015年)、《界定跨科際》(2015年)等,最新英文作品則有《台灣電影:國際迴響與社會變遷》(Taiwan Cinema: International Reception and Social Change,Routledge,2017年)。有關蔡明燁博士作品,請參見 msafropolitan.academia.edu/MingYehRawnsley。

譯者序 一本書讀懂現代經濟發展趨勢/蔡明燁
作者序 從藍領到白領:英國經濟的轉型之路/伊凡.戴維斯
 
引言
 
第Ⅰ部 英國的經濟地位
1 |英國的經濟有多好?
2 |我們如何抵達此處?
3 |開放經濟
 
第Ⅱ部 製造業
4 |製造業心理學
5 |我們失去什麼又獲得了什麼?
6 |進步空間
 
第Ⅲ部 智慧財產
7 |科學的部分
8 |品牌和廣告
9 |聰明的缺陷
 
第Ⅳ部 服務業
10|服務業的優點
11|太多好東西?
 
結語
參考文獻
作者謝誌
 

譯者序

一本書讀懂現代經濟發展趨勢/蔡明燁

  我不是經濟學家,但伊凡.戴維斯是我平日就很欣賞的資深新聞記者,聽他在電視及廣播節目裡對各種問題侃侃而談,總能提出令人信服的分析與觀點。《英國製造》紀錄片在 BBC 電視頻道播出的時候,坊間有不少好評,可惜我錯過了觀賞的契機,於是當同名書籍在市面上出版之後,我去圖書館借了有聲書的版本,沒想到當真聽得津津有味!戴維斯的寫作充滿生動的畫面感,尤其能夠用深入淺出的文字,把複雜的概念解釋得頭頭是道,使我終於對英國現代經濟的發展趨勢,產生了比較宏觀性的了解,也對衝擊全球的二○○八年金融風暴,有了比較清楚(即使仍屬簡略)的認識。

  更重要的是,本書幫助我看到了製造業、智慧財產以及服務業等三大產業之間如何環環相扣,共同成為支撐現代富裕經濟的三大支柱,這個理解使我在不知不覺間,也不斷將書中的分析套用在台灣的經濟發展上,從而使我對國內經濟轉型所面對的各種挑戰,獲得了一些新的視角。因此聽畢全書之際,我迫不及待將本書推介給立緒文化,促成了本書中譯本在國內問世,並有機會成為本書的譯者,我感到非常榮幸。

  在翻譯的過程中,我必須把全書再度徹底細讀,發現仍然讀得興高采烈,但凡心有戚戚焉處,更是讓我的翻譯下筆如飛。我希望中譯本的讀者們能從本書受益,並能感受到閱讀的樂趣,正如我從本書所獲致的益處和樂趣一般。至於台灣是否也能從本書對英國的經濟反思中獲得恰當的借鏡呢?我不敢置喙,只能衷心期盼。

作者序

從藍領到白領:英國經濟的轉型之路/伊凡.戴維斯(Evan Davis)

  當每件事都在出錯的時候,很難保持樂觀,而且除非特別頑固,否則當你接二連三遭逢厄運時,也很容易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難怪正當西方經濟體不斷受挫之際,近來很少出現正面的經濟觀,尤其是英國人,開始(再度)質疑自己究竟能夠產製或銷售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本書的目的是要說服你,我們國家謀生的實力比你想像中要強得多。我不是傻瓜,所以我不會強辯好像一切都很美好。過去幾年來一直到二○○七至二○○八年的經濟大崩盤之前,我們犯了一些嚴重的錯誤,至今仍在為此付出代價。但如果讓一連串的壞消息阻礙了我們的判斷力,以致全然忘了即使連續幾年遭受重大打擊,英國仍是一個相對上具有生產力的經濟體,不免令人悲哀。因此我的目標只是想釐清,在過去幾年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而又做對了什麼,讓我們可以在世界上立足。事實上,經濟危機爆發前的過去幾十年來,對與錯幾乎旗鼓相當,不過,如能確認國家表現良好之處,至少讓我們在面對錯誤時,可以獲得當今亟需的信心。

  最近幾十年來,英國經濟展現出意外的活力,不同於坊間一般的觀感,我們並未枯坐一旁眼看著中國與其他國家崛起,搶走我們的工業和飯碗;反之,我們不斷自我調整以便適應變遷中的環境。正當新興工業經濟體用我們無法負擔的低價大量製造某些產品時,我們開始往具有相對優勢的工業移動,同時,我們的經濟也開始往高價市場的方向走。我們開始從製造工業轉向新的模式,這是一個越來越植基於智慧財產、服務業,以及特殊產品的領域。

  這個改變使我們的經濟獲得了成長,我們絲毫沒有懈怠,而是以拓荒者的精神不斷為自己打造新的角色,其他的歐洲國家,也眼看著我們年復一年比他們更亮麗的經濟成績。如果你需要一個數據來證明我們的成就,那麼只要看我們全國收入的增長幅度,在一九八○、一九九○,以及二○○○年代,都高於德國、義大利和法國,便可見我們做對了一些選擇(持平而論,過去十年的英國人口不斷增加,是推高經濟成長的重要因素)。我們一方面很快地撤出某些產業,另一方面同樣快速地找到新的工業,提高國家歲收。平均來說,我們變富了,而不是變貧了,而且跟一般的認知正好相反,英國的工作機會變多了,而非變少了。在二○一一年,也就是金融風暴三年之後,英國的工作人口高達二千九百萬人,比十年前多了一百五十萬,比一九八一年多了五百萬。誠然,英國的勞動市場如此龐大,因此吸收了成千上萬名外籍勞工來此地謀生。

  金融危機的爆發並不能改變上述事實,我們確實在往高價市場的方向移動,製造業在我們產出的比例上大幅降低,可是我們的經濟範圍卻擴大了,而非縮小,並且即便我們讓製造業相對萎縮,我們的產製價值卻反而提升了,更在二○○八年第一季度時達到巔峰。

  二○一一年,倫敦政經學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經濟表現中心(Centre for Economic Performance)出版了工黨政府從一九九七至二○一○年的經濟數據分析,指出:

  整體而言,與其他主要國家相比,無論就生產力或勞動市場來看,英國在一九九七至二○一○年的表現都很搶眼。生產力的表現並不完全集中於金融、房地產、政府服務等「泡沫」經濟,而是來自於人力資源、資訊和通信技術(ICT),以及效率的提升,尤其是企業服務與發行網絡等……。分析其他企業表現指標,如國外直接投資、創新、創業精神和技術,也都證實我們的觀察,亦即生產力的提高是真實的,而非數據上的造假。這些證據對經濟的供應面,指向了比目前一般共識更為正面的解讀。

  這也就是說,我們的國家走上高價市場,並非反經濟邏輯的瘋狂行為,而是對所處環境的自然反應:如果中國可以開始製造我們工廠裡的貨品,我們便可以開始發展更有利可圖的東西,例如設計與行銷中國產製出來的成品,這是我們的經濟從藍領演化到白領的部分過程。

  這個過程不但有清楚的邏輯,也反映了英國經濟隨著條件變遷而適應的能力。事實上,英國工業與就業結構產生了劇烈變動,舉例來說,從一九九○年來的二十年裡,製造業在英國經濟的比例降低了一半,從原先的二二%減少到十一%,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對一個看來相對保守的國家而言,改變是非常巨大的。在千禧年代,沒有其他已開發國家經歷過如此大幅度的轉型,從傳統工業邁向金融與服務業。

  我們再舉過去二十五年來倫敦市(London City)的變化為例:一九八六年之後,我們相繼看到老倫敦商業銀行被併購,美國大型投資銀行的竄升,以及重量級英國銀行的東山再起。我並不認為此一發展特別正面,但這個事實卻證明了只要有足夠的動機,我們對改變其實是相當義無反顧的。

  究竟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切?很多人歸結到柴契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身上,認為她發動了對傳統勞工階級的現代鬥爭。無可諱言,她眼看著英國製造業的淡出而無動於衷,並大力鼓吹倫敦市金融業的成長,或許她真有階級鬥爭的企圖也不一定,然而有趣的是,當她和保守黨退出領導權之後,這個經濟趨勢卻持續著。政府對於減緩變化的發生,可以扮演一定的角色,卻非帶動變化的主要推手,我認為在經濟發展上,比政治家更重要的是匯率。人們常會低估匯率在協調經濟走向上,具有多麼重要的功能!強勢匯率可以誘惑企業把低價活動移向境外,因為在英國從事這樣的生產,相對上成本變得太昂貴,尤其過去十年來,英鎊的高匯率加上中國快速工業化,導致製造業的產品價格下跌,英國消費者自然會選擇購買進口商品,英國製造業者也自然會選擇在外地生產。

  所以大體來看,這是對英國經濟發展相當正面的回顧:彈性經濟,隨著價格所釋放出來的訊號而調整,不斷往高產值工業的方向移動。數據也證明這些選擇是正確的,那麼怎麼還會出錯呢?金融危機的爆發,讓我們看到英國經濟兩個重大的致命傷。

  第一、它凸顯了新經濟寵兒——金融服務業——的弱點,也就是它的很多成功都是虛幻的。金融服務業的擴張,一部分來自額外的冒險(連它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因此它並沒有替英國創造出銀行家及其他人士原先以為的龐大產值,崩盤之後,金融業反而需要納稅人的補助,且額度是過去英國製造業者如英國利蘭公司(British Leyland)未能想見的天文數字。

  但還有第二個更嚴重的問題,雖然英國改變了很多,也創造了良好的經濟指標,但在新經濟當中,並沒有一個外銷產業大到足以維持英國人已經習慣了的生活型態。

  雖然我們的經濟在高價市場上有很多外銷,但量還不夠大,以致和外銷產業相比,內需的經濟面過於龐大。金融危機爆發前,國家消費、借貸、進口的幅度過高,難以長期維繫,而正是此一經濟活動使我們的經濟得到快速增長。也就是說,金融危機爆發之後,借貸停止了,消費也停滯了,事情必須有所改變,我們必須建造更大的外銷產業,或者我們必須重新適應不一樣的、較不富裕的生活模式。這讓我們忽然理解到,原來英國改造的故事並非那麼不同凡響,是我們之前過度進口,才會帶來繁華的假象。

  簡單地說,一九九○年代的英國突然發現兩件事:一是因為國際的激烈競爭,工廠的利潤越來越低,二是商場的利潤很高,員工的生產力也強,因為每小時都可以賣出很多商品。於是我們的經濟回應了這兩個發展,很多工廠相繼倒閉,同時越來越多的商場開張大吉,而因為創造了高利潤、高產值的工作,經濟數字看起來也很好。這個模式表面上好像是贏家,直到我們發現,一個經濟體不能只仰賴向國外進口產品來維持榮景;唯有當貸款額度恰好足夠進口商品在店裡銷售的時候,開商場、創造高產值工作才是好的投資。

  這個簡化的說法也解釋了英國在金融崩盤前十年的現象。我們把能夠外銷,以及能夠和進口商品競爭的產業削減得過小,取而代之的,我們讓不能買賣的產業膨脹得太大,包括面向國內消費者的服務業,以及政府部門。這使得英國原先相對健康的調適,變成了不健康的過度調適:英國經濟移向高產值工業,並倚賴進口低廉的製造產品(主要來自中國大陸)後,一開始國家確實受益,但經濟成長使消費者和政府都對長程發展感到過度樂觀,高估了收入成長幅度,同時也讓銀行產生超貸的意願,而貸款刺激消費,進而帶動更多的轉型和經濟成長,回過頭來又讓大家更充滿對新經濟的信心,直到我們忽然發現,超貸幾近不可收拾,而收入的成長速度卻不可能永遠跟上其腳步,這時我們對過去所犯的錯誤終於恍然大悟。

  隨著金融風暴,英鎊的貶值讓我們看到了警訊,原來我們已讓過多的產業出走了!二○○六年時,一英鎊兌一.四五歐元,英國不是個製造出口的好地方,但很適合購買與進口;到了二○一一年時,一英鎊兌一.一五歐元,在英國製造、出口的魅力大增,但購買力的優勢下降。新世紀初期過強的英鎊匯率愚弄了我們,使我們關閉太多的工廠,開了過多的商場。

  或許你會問,我有什麼理由對我們的經濟發展抱持樂觀呢?從金融崩潰之前的英國經濟演化,你看到的可能是一個國家如何步入歧途,但我們現在雖然可以當事後諸葛,也應注意到,好的經濟條件往往可以走得很遠,事實證明英國在面對挑戰時,總是有能力做出負責任的應對,表現優異,因此就事論事,當時的高匯率和製造業的激烈競爭,確是巨大考驗,如果我們的經濟可以正面迎接當時的挑戰而做出健康的反應,那麼現在也沒有理由懷疑,我們無法重新適應新的環境做出新的改變。

  一些實際數據可能可以幫助我們對狀況產生較具體的掌握。二○○六年時,當時的財務大臣高登.布朗(Golden Brown)預期我們未來五年內的經濟成長率可達十三%,但事實上到二○一一年底時,我們的經濟才回復到二○○六年初的狀態,也就是說,金融風暴來襲,使我們的國家收入(可能將永遠地)縮小了一○%,幾乎將我們從二○○四年中期到二○○七年的成長全給還回去了。其他國家也一樣要調低他們的預期指數,只是很少有像英國這麼大的幅度而已。但我們同時也不應或忘:風暴來襲前十年內,英國經濟成長了三三%,比德、義、法都多了七%以上,也因此我們雖然犯錯了,卻毋須讓我們的經濟自我價值觀一敗塗地。

  我無意對我們正面臨的考驗輕描淡寫,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要重建可貿易物質的領域(tradable sector),但無可避免的,不可貿易物質的領域將會萎縮。我們須將重心放回製造業的身上,因為此一產業有比服務業更多外銷導向的產品,未來幾年內,英國人也必須重新開發他們在機械與製造方面的技術特長。

  此一改變將會面臨許多挑戰;第一、很顯然的,如果其他國家提高進口,外銷便會容易得多,但麻煩的是,我們的主要市場——歐元區和美國——近年來也都問題重重,而當他們有自己的困難必須解決時,就不太有心思去購買更多英國貨。事實上,他們也希望能夠透過外銷走回經濟復甦之路。糟糕的是,就新興市場來說——中國和印度的消費需求近年來快速激增——我們在當地的銷售成績卻一直非常有限。

  第二個挑戰是,在供需經濟上,改變走向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因為我們可以很快改變消費的路線,卻無法同樣快速地改變生產路線;前者需要的只是一個決定,去哪裡買什麼,但後者卻需要培養技術、建造工廠及開設公司。一個經濟體如果花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去工業化」(deindustrialisation),回復的過程可能至少也需要同樣的時間。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今天的製造過程比起過去可謂四分五裂,所以不是讓幾家成功的公司開闢一些新的工廠就能立竿見影,涉及到的是整個產業供應鏈的重建。

  最後一個挑戰,則是我們早已習慣的生活水平將受到嚴厲打擊。回到我先前的比喻,我們之前開了太多商場,關閉太多工廠,商場的工作薪資可能比舊工廠高,但現在當商場關門歇業時,新開闢出來取而代之的工作機會,薪資條件卻可能不那麼優渥。政府機關的工作也一樣,由於有部分的政府工作是金融危機爆發前,政府的貸款過高,以及金融業帶動的經濟榮景使國府的稅收增加所致,一旦經濟崩盤,財源匱乏,某些工作就此消失了,或者薪資變低了,或者需要提高稅率來支付,都屬意料中事。

  本書出版之後的一年裡,更多的負面經濟新聞只能證明,英國要重新平衡經濟並非朝夕之事,也絕非毫無痛苦,如果你希望聽到我說,我們很快就能走上康莊大道,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樂觀並非植基於我們很快將能重建強大的經濟,而是來自簡單的觀察,確知我們是活在一個工業化的、彈性的生產經濟裡,經濟成長遲早一定會恢復。過去已證明,我們跟世上所有的國家一樣優秀,有能力調整經濟去適應各種外在條件,未來當然也不會例外。

3 開放經濟 美國的德國馬歇爾基金會(German Marshall Fund of the United States),成立宗旨在提倡北美與歐洲的互相了解與合作,因此每一年都會進行一項國際調查:「大西洋兩岸趨勢」(Transatlantic Trends)。這項調查涵蓋了十三個國家,廣泛徵詢公眾意見,企圖了解在哪些方面我們的想法非常接近,但在哪些方面,我們的想法又會出現差異。 我對其中一個問題至感興趣:「對於中國崛起,各界看法不一,就經濟而言,有些人將中國視為帶來了新市場與投資的機會,但另有些人卻認為是對我們工作與經濟安全的威脅。你的看法較接近哪一方?」 繼續閱讀之前,請讀者先想一想自己的答案。 在大部分受訪的國家裡,對中國崛起的感受其實是相當負面的,其中兩個反應最正面的國家是英國與荷蘭。根據二○一○年的數據,英、荷兩國都有超過五○%的受訪者,認為中國是一個機會;至於對中國反應最負面的則是法國,六三%的受訪者將之視為威脅,只有二四%的人認為是機會。 這個結果並非出於偶然,因為二○○七年的調查問了同樣的問題,反映出相同的分布曲線。 此一現象證明英國確實有其特殊之處,即使並非獨一無二。我們對貿易的看法、開放的心態,以及對全球整合相對良性的反應,都與其他被調查的國家有些不同。本章的焦點在探討我們的開放經濟與都會文化,因為這兩大特質對於我們的整體走向,具有深遠的影響,我們的製造業、智慧財產業,以及服務業,都與我們對全球化的正面態度息息相關。我們的國家領導人——無論是工黨或保守黨政府——基本上對世界貿易自由開放,而對保護政策存有疑慮。 這種心態上的差異,表現最明顯的便是我們對歐盟共同農業政策(EU 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非常排斥,但好幾個歐陸國家卻非常支持(尤以法國為最),此外,我們對於全球公司彼此併購的趨勢,採取的立場也相當放任。 這倒不是說,我們完全沒有經濟國家主義的傾向,只不過這個傾向通常不會走得太遠而已,一九六○年代末期展開的「我支持英國」(I’m Backing Britain)運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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