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 | 生病了怎麼辦 - 2024年5月

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

作者:官淑森
出版社:健行
出版日期:2006年07月27日
ISBN:9789867753861
語言:繁體中文
售價:207元

  一個父不慈子不孝、荒謬混亂的家庭,搬遷台北後,每下愈況:在國中當老師的爸爸沉迷賭博,並且有了外遇長期不回家;整天想著吞併家產、好吃懶做的叔叔,因偷竊而入獄;本是資優生的大妹,因父母即將離異而致患躁鬱症;而那個小時候放牛的小女孩,升上國中後,卻成為放牛班的叛逆少女,偷錢、說謊、翹課等無所不能……
  這樣的家庭,怎麼因一首詩而凝聚力量,成為人人稱羨的文學家庭?而放牛的女孩,又怎會省悟,進而發憤苦讀成為律師?
  作者以如詩般的散文形式,意識流的小說筆法,描繪既苦難又心酸的成長經驗、情感真摯的手足情誼,以及細膩的蛻變歷程,是讀來令人動容的心靈筆記,也是成長勵志的最佳作品。
本書特色:
  ★動人的心靈筆記,寫出破碎家庭為何因一首詩而完整,是個人傳記,更是勵志散文。
作者簡介
官淑森
  1968年出生。律師高考及格,現任職於銀行法務室,並於東吳法律研究所進修,專攻金融法。曾獲台北公車暨捷運詩文獎、長榮旅行文學獎。

因為文學,我們被判「無罪」──寫在《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之前 003
前言:從兩頭牛的哞哞聲開始 015
第1章 故鄉的放牛女孩
  嗜血的牛蠅 021
  拜拜和「Bye-bye」 023
  小販的便當 025
  一隻拔毛的雞逃走了 027
  討厭的書包 029
  會長大的車子 031
  向我游過來的水蛇 033
  永保新鮮的碗粿 035
  外遇的鞦韆 037
  一撮被看不起的頭髮 039
  一顆沒有心跳的花生 041
  看不見眼睛的童年 043
  住在墳墓堆的春發 045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龍眼樹 047
  「爭氣」的汽水 049
  故事老是只講一半的河伯 051
  會跟爺爺吵架的毛筆 053
  螢幕裡的烏龜 055
  遇見「怪物」 057
第2章 台北不是我的家
  台北也有「女人」 061
  會吃人的樓梯 063
  賣水果的資優生 065
  誰在高牆裡哭泣 067
  颱風走了嗎 069
  與世無爭的花貓與竹竿 071
  油鍋裡的金魚 073
  友情一斤值幾元 075
  自作聰明的口袋 077
  比時間還要漫長的旅行 079
  天堂夢 081
  如果我是一尊雕像 083
  豬哥別囉嗦 085
  醬油也會說謊的 087
  37。的陶偶 089
  一部仍在上映的愛情電影 091
  會蓋房子的王翰 093
  紙娃娃與野花 095
  好貴的一個碗 097
  嬰兒逃走了 099
  綁著繃帶的「千字文」 101
  夜夜敲打地板的王羲之 103
  天下第一劍的位子 105
  「女兒」的英文怎麼說 107
  天才們的臉孔 109
  又見蒼蠅 111
  小籠包裡的風景 113
第3章 資優生的憂鬱
  資優生的髮型 117
  畫一幅花蓮 119
  會彈鋼琴的木魚 121
  一把活著的鑰匙 123
  找不到門的門牙 125
  誰是偶像 127
  二十四孝的水泥 129
  枕頭大戰 131
  天庭派來的間諜 133
  日本人就快要進城了 135
  施耐庵不會說英文 137
  命 139
  火山口的芥川龍之介 141
  台北沒有冰山 143
  一碗好餓的餛飩麵 145
  不說話的繩子 147
  選 美 149
  詩與明牌 151
第4章 遲來的幸福
  芹菜的莖與葉 155
  一塊熬了十三年的排骨 158
  一隻正在半蹲的燕子 160
  缺 席 162
  誰殺了女牙醫 164
  勇 士 167
  一首正在兜風的詩 169
  打人的掃把 172
  爸爸遲到了嗎 175
  擺舊書攤的卡夫卡 178
  竹橋上的姊妹花 181
  媽媽的金箍棒 183
  一個巨大的白血球 185
  我考上律師了 187
  西雅圖的婚禮 189
  送妳一份愛的禮物 191
  爺爺的古董罰單 193
  十秒鐘的對話 196
  碧潭的祕密 198
  跟柳公權一樣過世了 200
第5章 寫作替全家找到了出口
  書中自有指南針 205
  三色燈與菜根譚 207
  煤與炭 209
  會說日文的台灣橘子 212
  等 214
  唱童謠的彈珠 216
後 記 特載:詩文車拚,官府總是大吟家──訪公車詩文的模範家庭∕蔡惠萍 221
附錄:全家參與徵文及文學獎大事年表 225

  因為文學,我們被判「無罪」 ──寫在《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之前
  當我的家庭成員中,每一個人都屢屢獲得文學獎時,報社記者以優美的文采,將我家形容得幸福美滿,甚至好像可以釀出蜜來。
  然而,其實不是。至少,曾經不是。因為,我家裡面有賭鬼、有逆子、有叛逆少女、有罪犯……而我就是那個叛逆少女,也是一個放過牛的牧童。
  在進入大學之前,我的智育與德育都是屬於劣等生。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我得到的結論是:跟伴隨我成長的家庭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的家是屬於人口眾多的大家庭,三代同堂,共處一室,但不是教科書裡的那種三代同堂,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父慈子孝」與「兄友弟恭」,反倒像是一座野生動物到處馳騁的非洲叢林,原始本能赤裸呈現。而在這光怪陸離的家庭裡,被「判刑」最重的居然是「品學兼優」的大妹──她得了精神病,心靈癱瘓、肉體蠕動的精神病。
  她犯了什麼罪?法律或道德上的罪?到底誰在審判她?
  疑惑。
  因為疑惑,我們與文學結了緣。在不斷的書寫中,文類有小說、有散文,也有詩(現代詩、近體詩與打油詩),一個個散發生命之光的文字引領我們不斷「上訴」。
雖然,根本沒有「仲裁者」。
  最終,我們被判無罪。
  我第一次看到杜斯托耶夫斯基的《罪與罰》,是五叔從獄中寄來的,裡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眉批。收到這本書時,我簡直不敢相信,寄件人真的是他嗎?
  記得,三年前的一個夏夜,約十點多鐘,五叔打電話來說他在一間派出所。當時,我的第一個反應是,他應該不會又重蹈覆轍了吧。以律師的身分到了派出所,我才了解他之所以會被警察帶回,那就是他有前科,有前科的人即使是在深夜出門吹吹風、散散步,也會被當成深夜在外遊蕩,隨時都有犯罪的可能。
  在經過交涉與抗議之後,出了派出所我也向五叔道歉──其實,我接到電話的那一剎那,也與派出所員警的反應沒什麼兩樣。五叔說:「沒關係,寫詩不也要經過不斷地修改……」
那一晚,在陪他走回家的路上,他念著大妹曾寫的一首詩:
  這個世界 我未曾來過 但走過
  其實,這首詩的誕生說起來十分荒謬(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這「荒謬」,才有後來龍應台小姐所說:「文史上再度出現宛若朱西甯、劉慕沙、朱天文、朱天心這樣的文學家庭,是一件值得興奮與期待的事……」見〈二○○一年七月台北市政府文化局新聞稿〉,起因是嗜賭的爸爸向罹患精神病的大妹索求「明牌」,她在不假思考的情況下,寫下了這首詩。
  不可思議吧!
  更不可思議的是,爸爸居然是一位「為人師表」的國中老師。
  然而,類似於此的荒謬事件在我過去三十年的生命歲月中,不斷地上演著。 於是,我寫了這本《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
  一本心靈治療的筆記書。
  表面上,這本書的作者是我,但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所有的家庭成員才對──我只不過是共同的參與者而已。寫作此書時,我發覺最困難的不是如何精準描述當時的心境,而是讓所有的人物有勇氣走到書裡面來。
  初稿完成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爸爸,當戰戰兢兢拿去給他看時,原本以為他會大聲地斥責我:「妳寫的這些是什麼東西,難道不知道家醜不可以外揚嗎?」但,出乎意料的是,瀏覽完之後他居然點點頭微笑對我說:「好!好!好!」的確,他已完全浸淫在文學與寫作的世界裡了,難怪他參與「聯合報中篇小說獎」的作品〈玉蘭蕊〉會被評審推薦發表(這篇小說原本會獲獎,可惜字數超過太多不符合規定)。
  對於爸爸,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小時候他常常會叫我去雜貨店賒幾根長壽菸,然後一個人悶著頭吞雲吐霧著。那時,我覺得跟他的距離好遠好遠,就好像他跟爺爺的距離一樣遠。
  藉由《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中一篇篇的回憶,我跟這個家的距離也一吋吋地拉近。
  寫作《從放牛的小女孩到律師》的地點,是在新竹峨眉的一間三合院古厝。夏秋的蛙鳴蟬聲之間,來到此處靜養的大妹總是默默坐在一旁看著蔡文甫先生四十年前的作品〈愛的陷阱〉(一篇描述一名精神病患因為愛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也陪著我寫作。每完成一篇時,我總會牽著她的手,到附近的一座古剎散步,臨走之前上一炷香,她也會跟著我上一炷香。
  三十年前,我曾經隨著奶奶來到這座廟,上了我生命中的第一炷香──這一炷香就一直在我的心中點燃著,從未熄滅過,疑惑也從未熄滅過(她不喜歡我,只因為我的性別)。
  沒錯,我是女孩子!而且,我有放過牛,一放就是一千多個日子。
  現在,每當穿上律師袍站在法庭上時,我的鼻息仍會似有若無飄過那伴著回憶的牛臊味…… 感謝寫作替我和我的家找到了出口。
  感謝王慶麟(弦)先生在「台北文學獎」投哥哥(官志城)的新詩〈是否〉一票,感謝張大春先生在「聯合報中篇小說獎」中推薦爸爸(官忠樞)的作品〈玉蘭蕊〉,感謝路寒袖先生在「台北公車暨捷運詩文獎」新詩〈古井〉中對大妹(官淑瑞)的溢美……讓我們有勇氣不斷地寫,不停地寫……
                                官淑森 二○○六年七月 於新竹峨眉
前言
  從兩頭牛的哞哞聲開始
  國中一年級下學期的某一堂下課,一位同學拿著報紙指著一則社會版新聞問我說:「官淑森,妳看這個偷竊不成居然搶劫的嫌犯跟妳同姓,他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的姓這麼少,應該是你的什麼人吧!」一聽,我嚇得冷汗直流,連忙支支吾吾反駁說:「沒、沒關係,怎麼可能有關係,我怎麼可能跟他有關係呢?就好像你不能說,我是『放牛班』的學生,你是『放牛班』的學生,所以我們的兄弟姊妹全都是『放牛班』的學生吧!」雖然我的比喻不倫不類,但她還是如一頭鬥敗的「牛」垂頭喪氣地走了。
  「放牛班」這三個字──我跟她直插入心坎的痛。
  其實,報紙上面的那個「罪人」是我排行最小的叔叔。而且,我也真的放過牛。像我這個年紀(出生於一九七八年)在台灣放過牛的人應該少之又少吧,更何況是女生;同樣地,像我有這樣一個家的也是寥寥可數吧。小學三年級之後,我們全家離開故鄉來到台北。表面上,我連續四年的放牛生涯已經結束,然而並沒有。我變成了一頭「牛」,一頭依舊逍遙在群山環繞、綠草如茵的「牛」。
  唯一不解的是,不知是我放逐了家,還是家放逐了我。
  一個每一塊磚頭都荒謬絕倫的家。
  家,距離我越來越遙遠,近在咫尺的遙遠。
  直到,從小是資優生最後卻罹患精神病的大妹,無心寫了一首詩:
  這個世界 我未曾來過 但走過
  慢慢地,慢慢地,我才一個字、一個字被這首詩拖了回來,變成了「人」。
  法國哲學家柏格森(Henri Bergson)曾說:「生命就是一段不斷變成的自我。」
  我說:「書寫是不斷鼓勵自己長大的一種變奏。」
  很慶幸,我終於變成了「人」。
  變成了「人」,才能欣賞爸爸的小說、媽媽的散文……自己的詩。每當全家像吃團圓飯般圍在一起討論文學時,彷彿我渾身不停流動的血小板都與他們緊緊黏結在一起,化成一個個的文字癒合昔日的傷口。
  不斷地寫,不停地寫,沒想到原來大妹無心寫的那首詩,早就存在於我們每一次的呼吸之中,甚至包括不認識字的奶奶。
  於是,我也寫。從哪裡開始?從童年那兩頭牛的哞哞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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